发布时间:2024-03-03 编辑:小编
苏辞君素衣褴褛,浑身是伤,青丝凌乱地披散着,双目如血鲜红,凝着眼前似是半瑜隐居的庙宇,不禁指尖微颤。
她怔了片刻,踏上满覆青苔的石阶,抬手叩门,却无人应,倒是身后传来声音,“何事?”
那声音清朗又带几分微哑,莫名叫她稍稍安心,“听闻半瑜隐于此山,前来求医。”
身后脚步声逐渐靠近,手腕忽被抬起,两根手指搭上脉,少顷长叹一声,“随我进来。”
音落,那人伸手推开门,大步而入,一身白袍在这夜色中甚为显眼。
他将她领入内堂,安置在榻上,蹙着眉一一挑开她粘上伤口的衣衫,口吻似有些微不解,“我未曾见过你这般渴求活命之人。”
苏辞君不语,紧紧咬牙,苍白的面色衬着那双无神的红目,更显得骇人。
男子见她这般,展眉轻笑一声,“你既知半瑜之称,亦该知晓他的规矩。”
换苏辞君蹙了眉,他笑意更深,“伤你的物件上染了毒,若无解药三日必亡,想要我替你解毒,便将你为何受伤告知于我。”
苏辞君凛声,“与你何干!”
约莫是猜到这反应,男子仍是不紧不慢的语气,“你若是杀人如麻的逃犯,莫非我还救你不成?”
苏辞君噎住,半响唇瓣微张,却是反问回来,“那若你所救之人,日后成为恶人,又如何?”
“那是之后的事了。”他答得爽快,随意束在脑后的青丝顺着肩滑至胸前,如泼墨般潇洒,“但在遇见我之前,你得是善人。”
苏辞君望他望得怔住,险些忘了自己伤口血流不止,稍有动作便痛得几欲昏厥,却仍如常人,一步一步走上朝鹤山。
她耳边反复盘旋着娘亲临死前那句话,落入眼里的血似散不开般,让她瞧着什么都是鲜红颜色,红过那一片枫林火海。
到底是执念作祟。
然而直到很久之后,她才知晓作祟的并非只有执念,亦有命运,纠缠得太久,便无论如何都无法分离,甚至生死,甚至再无来世。
苏辞君垂下眼帘,似置身事外,语气风轻云淡,“父亲当朝为官,不知得罪了谁,遭灭门之灾,唯我侥幸逃脱。”
“如此。”他抬手覆上她滚烫的额,敛了笑意,挑灭灯芯挥袖离去,关门时顿了顿,“你挺得过今晚,我便能救你。”
命不该绝,说得无非就是彼时的苏辞君。她将刻在令牌上的那两个字在掌心描摹了整夜,反复回忆着他冰冷的话语,直至无法承受。
那是不能忘却又不能念及的噩梦。
忽有人推门而入,苏辞君本以为是来勾魂的牛头马面,却未曾想,是那一袭白袍,如瀑青丝,他望着她,竟生生将手中药碗捏碎,一如记忆中那般,蹙了眉,“你的双眸……”
而她更是可笑的意识到,她这一生,唯一看真切了的,也只有这一袭白袍,如瀑青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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