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条黑狗坐在老头旁边,一动不动地呆着,一双狗眼却是玩味一样的望着阿泡。
"狗,还我烧鸡。"阿泡心中微微有气,一指黑狗。
黑狗摇了两下尾巴,缓缓地看向一旁的乞丐老头,显得很委屈。乞丐老头却仿似没有看到阿泡一样,兀自大吃大嚼。直到将一只烧鸡吃完,老头满足地拍了拍肚皮,轻轻地摸了摸黑狗的头,这才看向阿泡:"小伙子,这是我的狗。"
阿泡急道:"老人家,你的狗抢了我的烧鸡!"
"哦?我的狗抢了你的烧鸡?"老头也不知是不是装傻,呵呵笑了:"小伙子,我是头一次听见狗抢人的东西啊,你是开玩笑逗我开心的吗?"
"我......我没有开玩笑呀。"阿泡笨拙地解释:"真的是你的狗抢了我的烧鸡,我才追到这来的,老人家,你为何不相信我?"
老头听了,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又笑了:"小伙子,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信了你吧。不过,我已经将烧鸡吃了,你打算怎么处置我呢?我这个人既没钱,也没有货物,可没有办法赔你烧鸡哦。"
阿泡听得一呆,不知如何是好:"老人家,那烧鸡是我花了一两银子,打算买给我爹补身子的呀。"
老头笑道:"那你再去买一只烧鸡回去给你爹吃吧。"
阿泡难过地摇摇头:"我已经没有钱了。"
"这样啊?"老头想了想,突然从石头上跳下来,腰一弯,将一颗脑袋伸到阿泡跟前:"小伙子,这样吧,你捡个石头在我头上打两下,再吐几泡口水吧,以此来抵还你的烧鸡,怎样?"
"这......"阿泡听得一呆,眼中却是慢慢弥满泪花:"老人家,你这样老了,我怎么可以打你呢?我不会打你的,就算我打你,烧鸡也不能再有。"
老头淡道:"这么说,你是不计较我吃你的烧鸡了?"
阿泡点点头:"老人家,我不怪你。"
"嗯。你的心肠蛮好。"老头问道:"你爹没了烧鸡补身子,你怎么办呢?"
阿泡抿了抿嘴唇:"老人家,你不必担心,我再砍几天柴就有钱了。老人家,我得回去照顾我爹了,再见。"
阿泡说罢,转身就要离去。才走出两步,老头忽然叫住了他:"小伙子,稍等片刻。"
"老人家,你还有事吗?"阿泡回过身来。
老头眯眯一笑,忽然穿下脚上穿着的一烂草鞋:"小伙子,这双鞋我穿了两三年了,虽然很烂,但是还可以将就着穿。我见你双脚都磨得肿了,就送给你吧,你赶紧把它穿上。"
老头说着,"呼"一声,将烂草鞋扔到阿泡身前地上,随即朝黑狗打了一个呼哨,一人一狗,快速朝山中去了。
阿泡望着老头和黑狗消失不见,他捡起烂草鞋端详。见这烂草鞋鞋又脏又臭,还比自己的脚大了一圈,本想往草丛里扔了,可转念一想,这是老人家的一片好意,怎能辜负呢?心想,我就穿着走下山后再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