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的脚落到成都的土地上时,我是百感交集的,当初背叛的城市还是要收留我。我的房子是三室两厅,本来买了房子想在成都安安生生的过日子,可还是和初衷背道而驰。到了家门口,我才想起,走的时候已经把房子租了出去。
拿钥匙轻手轻脚的开门。
一个声音突然在耳边炸开,他说,你是谁?
我把行李堆到沙发边,我说,我是你的房东,我回来借住几天。房租你可以只付一半。
他瞪大眼睛了,他说关键是我还没有心理准备和女人同居。
我很费心的解释我不是来和他同居的,我只是过来暂住几天。如此而已。
我开始后悔为什么当时签协议一签就是三年。
就这样住了下来,那个叫刘若轩的男人把我的房子收拾得很整洁。他一个人住,他喜欢穿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膝盖上还有洞,是一个职业歌手,在一些酒吧之间赶场。我听过他歌声,很浑厚很沧桑的男人的声音,唱《一生何求》。
肇大民给我打电话,却总是说起蓝素素,他说你知道蓝素素家的狗生病了吗?半夜蓝素素让我送她的狗去医院,过马路的时候我差点被车撞死。
我把电话重重的挂断,气得眼泪落了下来。肇大民是存心的吧。
刘若轩只有晚上上班,所以白天大把的时间就是我们两个孤男寡女的在家。我去菜市场买菜,回来噼里啪啦的做,我没有联系任何人,总觉得当初离开的时候很多人都在等着看笑话,他们心里一定在想,三丫,你哭着喊着要嫁给的男人你总会后悔的。
我不愿意别人知道我的不幸,地球人都知道我是多虚荣的一个人。
做好了饭会让刘若轩和我一起吃,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渐渐熟悉了起来。
他说,房东你做的菜真好吃。他说,房东我洗碗好了。
他喊我房东,我就笑,做收租婆感觉挺好的。
在我准备在成都找份工作自食其力时,我生病了。来势汹汹的病症让我焉得跟隔夜青菜似的,终日里发低烧,咳嗽,头晕,是感冒。
我抱着被子缩在床的一角。刘若轩敲门进来,他说,我熬了粥你喝点吧。
心里生出大片大片的温暖,我捧着用小米熬的粥,觉出这个男人的温柔。我抬起眼直直的看他,我说你熬过粥给别人吗?
是莫名其妙的问题。
他说,有的呀,前女友生病的时候我会熬。他的眼里漫起了一些忧伤,有男人前尘往事里的痛楚和成长,空气里便多了一些凝重。他说,她在这里住了半年,她说租的房子终归是别人的,你要买了房子我就嫁你。我攒钱我想偷偷买房子给她一个惊喜,可是她却等不及了,跟着一个有房的男人走了。
他摇摇头,满脸的自嘲。他说我就租房子住,如果有个女人不在乎那我就娶她,女人真是够现实,难道非要嫁个房子而不是嫁个老公。或者,我也找一个你这样,有房子的女人,这样她就真心喜欢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