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明知道内情的裴落落的朋友此时也一声不说,缩在了角落。
我勾了勾唇,讽刺道:
“没想到裴妹妹的记忆这么不好,前一柱香说过的话此刻就忘了个干净,我看你不是吃坏肚子需要看大夫,而是吃坏脑子要看大夫吧?”
“你去江南看亲戚?那怎么刚才听你说你和裴周游山玩水,看尽山花烂漫了呢?难道你是灵芝,去看亲戚一眼亲戚的病就全然好了?你亲戚知道你到江南不是真为了看他而是为了和男人游山玩水,气得直接回光返照了吧?”
“回京时,你明明可以让你亲戚派送护卫送你过来,又安全又可以慢悠悠的,但你却要和裴周一起来,你说你身体不适,可你刚回京没有继续看大夫而是前来游船,这让我不得不怀疑你身体不适的真实性。”
“要我看,裴周哪怕放弃我的及笄礼也要陪你看大夫,都没治好你脑子的先天不足。”
“陈公子,七出那都是多久的封建糟粕了,当今圣上都倡导抛却这些糟粕了,你还死死拽着这些东西不放,让我怀疑你读新书都读到屁股沟里去了吧?”
“赵公子,你说我不如裴落落漂亮,你眼睛若是不好抓紧时间去治一治,免得病情加重。”
“说我是妒妇?怎么,你们看见自己的妻子或者未婚妻与她所谓的没有血缘关系的好哥哥卿卿我我你们如此大方地接受,是不是还会笑着把自己和妻子的婚房都大度地谦让给他们住?”
我语速快且口齿清晰没有停顿,一人舌战马大哈,瞬间将几个自以为是的公子哥堵得说不出话。
他们自诩读书人,要文明,但此时面红耳赤地想说出一句粗俗反驳我的话都说不出口。
那布庄的赵覃赵公子指着我,半天憋出一句话:
“你你你,沈如玉,你一点都没个姑娘家的样子!你干啥污蔑我媳妇!”
我瞧了瞧赵覃,发现他没有外衣,恍然大悟,原来就是他把外衣给裴落落披上了。
我回过头,对船内小憩的我的友人喊道:“婷儿,该醒醒了,你相公来接你了。”
内里走出来一个温柔似水的姑娘,似乎还有些睡眼朦胧,她看清赵覃时还来不及高兴,就发现赵覃身上的衣服居然穿到了一个女子的身上!
“赵覃!你居然把我送你的衣服穿在别的***身上,这日子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和离!”
许婷婷是我读书时候的好友,可惜因为父母之言早早嫁了人,天天和我抱怨相公不好,今日终于让她抓到了把柄。
赵覃脸色大变,连忙安慰许婷婷,并和裴落落撇清关系。
裴落落表情僵硬,她仗着自己年纪小,从来不知道和男人避嫌。
这下好了,除了我,又撞到别人枪口上了。
几人吵得不可开交,许婷婷给我使了个眼色,竟是直接踩在船边沿,跳到对面的船上去,就扯着裴落落的头发开始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