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执与被押着,狼狈不堪,但还是朝宋初宁温柔笑着:“别担心,我……”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海城公安强硬的押上了车。
温闻遥扫过宋氏夫妇的墓碑,越过宋初宁时,说了句:“节哀。”
然后匆匆上车,疾驰而去。
红色的汽车尾灯染红宋初宁的眼,凛冽的寒风吹散了最后一丝温暖。
宋初宁彻底家破人亡,孤身一人。
她站在父母的墓前,僵滞了好久,才抹去脸上的泪,再次去找了秦淮……
三天后的下午,宋初宁在看守所见到了沈执与。
两人隔着厚厚的玻璃对望,沈执与眼底布满了青色,下巴上也长出了粗粝的胡茬。
宋初宁抿了抿干涩的唇:“执与哥,我找了秦律师,他会帮你的……”
沈执与摇了摇头:“初宁,做这些之前我就想好了后果,不过是坐五年牢而已。比起这些,我更担心你。我给你准备了去法国的机票,你离开温闻遥好好生活,等我出狱了就去找你。”
五年牢而已?他说的轻描淡写。
宋初宁却鼻尖发酸:“执与哥,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沈执与将手覆在玻璃上,描摹宋初宁的脸:“就听我一次,好不好。”
隔着玻璃,宋初宁对上他担忧的眼神,最后含泪点头:“好,我答应你。”
这时,耳边传来狱警的催促:“探视的时间到了。”
宋初宁看着沈执与被拉走,直到看不见他身影分毫,才起身离开。
看守所外,阳光刺目,冰雪消融。
宋初宁忽而想起父亲打来的最后一通电话,也是叫自己好好生活。4
她会听他们的话,好好生活,离开这里。
只是在离开之前,她还有一件事情要做——忘了温闻遥。
偏偏此时,耳边传来温闻遥的声音:“宋初宁。”
宋初宁转头看他,眼里没有一丝波澜:“温警官,还有事吗?”
疏离的称呼让温闻遥心里有些不悦,他剑眉微蹙:“抓捕沈执与那天,我不知道是你爸下葬的日子。”
“你知道,就会换个日子吗?”宋初宁反问。
温闻遥沉默了一瞬,语气坚定:“不会。”
宋初宁早知道,也早心如死灰:“那又何必解释?你有你的职责,我不怪你,也……做不到再爱你。”
“温闻遥,以后……别再见了。”
说完,宋初宁阔步离开。
温闻遥看着她的背影,不自觉抚上钻心的胸口,分不清是为了什么在疼。
……
回到酒店,宋初宁拿到沈执与留下的机票,就去了心理咨询室。
咨询室内,宋初宁开门见山:“医生,我想请你帮我一件事。”
“帮我……忘记一个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医生没有多问,答应了下来。
宋初宁躺进沙发里,慢慢闭上眼。
关于温闻遥的一切如电影在脑海中划过,最终化为泪水从眼角滑落。
温闻遥,如你所愿,我终于要忘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