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柚儿重重点头,生了不少底气。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程卿安看似信誓旦旦,心里却不似表面这般泰然。
已经三天了......哪怕是再迟钝,久不见她露面,也该猜到她状况啊?!
怎么都不见人来......
屋外终于传来脚步声,程卿安下意识抬头看去。
只听见“嘭!”的一声,柴房小门被大力踹开。来人是她名义上的丈夫,安平侯张跃川。
“贱妇!我不过是没进你的院子,你就不堪寂寞勾搭男人,真是污了你程家女的名声。
你不配再当我妻,更不配做安平侯府主母。
拿着休书,赶紧滚!”
脸上被那“休书”刮得的刺痛,程卿安竟不可置信地愣了两秒,才喃喃道:
“这十八年,我操持中馈,孝敬长辈,教养子女,将你安平侯府送上青云......你不分青红皂就要卸磨杀驴,与白眼狼有什么区别?”
“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你霸占着主母位置,享受了我侯府十八年富贵,你怎么不说?”张跃川脸上满是高傲的厌恶。
听见这话,程卿安徒然被气笑了,“享受?哈哈,真可笑.....”
“我每天起早贪黑,累得如同六十岁老妪,你管我这叫享受?
我嫁你时,你府上连门都是破的,我连口肉都舍不得吃,都要紧着你们一家老小,你管这叫享受?!
现在安平侯府水涨船高了,你官居一品了,来说我享受。
十八年前,你假死回京时,怎么不说我享受你侯府富贵?!”
张跃川被戳了短处,顿时气急败坏,“你就是这般、就是这般......得理不饶人,为何不能软一点!”
程卿安徒然冷笑:“我与那男人被撞到一处,是你设计的吧?要不然你为何带着人出现得如此及时?”
“给自己带绿帽子的王八,也好意思让我软一点?你也配!”
“你!”张跃川脸色大变,气得掀翻了屋内桌子。
不用再问了,张跃川的心虚气败,已经验证了她的猜测。
程卿安觉得心冷透骨......
新婚夜,他也是如同这般恶声恶气,连盖头都没掀,就扔下一句“丑妇多怪”,如同躲瘟疫似的,连夜驾马走了。
半个月后,传来他战死沙场的消息,自己也没有想过离开,反而担起了主母之责。
五年后,他“复活”回府,也许是看到了她的用处,虽从来没有进过她的院子,但两人也算是相安无事。
直到今天,她才知道自己在他眼中,是个这样个形象。
享受他侯府荣华.....呵!
早至如此,她又何必抱着,什么狗屁从一而终的想法,搭上了自己一辈子......
他陷害自己,是为了让她给其他女人让位?
这个念头只在程卿安脑里一闪而过,便不再理会。她从来不指望这人的心,所做一切都只是为了,不坠程家女的贤良名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