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一片漆黑,我光听他们喘,弄得我面上**辣的,
“查清这是谁。”
我叫来副管家,冲屋里努头,
他应下了,
我又想起张闲鹭,寂寥笼在我身侧,还有一个时辰就天明了,园林里望见天空微黛,亭子静默,草剑垂着露水,空气很好闻,处处酣眠模样。
我百无聊懒坐了许久,感觉露水似凝结在我眼眶里,要成水流下来了。
回房推门,却被一股水汽扑在面上,
我错愕——方才有人在我房中沐浴过?!
我心蓦然跳得飞快,走近浴桶,里面的水仍有余温,
张闲鹭!
定是她来过,
她身手不错,来往公主府是易事,
我小小声唤了下,
房内寂寥只剩我的呼吸声,几声鸟鸣自窗边清脆响起。
那瞬间,我悔恨得想将头发扯掉,
为何就在门外耽误时间?
我走到床前,却见把自己裹成一团的张闲鹭,
她睡得正熟,两条嫩藕般手臂散在被外,眼阖着,
看得出她是打扮过的,只是太久,妆有些花在眼角。
我吻了下她眼角,
她蹙了下眉,往被子深处蹭了蹭,
终于在我不懈的亲吻下,幽幽睁眼,拿手捏住我的脸:
“怎么才回来。”
那么自若,仿佛这里不是公主府,而是自己家,
我爱死她这模样,手抚上她身子,豆腐般滑,
我喉头上下滚了下,从鼻子里出气,就要扑上去时,
张闲鹭从我臂下钻出去:“到点了,我要走了。”
她白花花的身子,映得屋子越发黯淡起来,
我咬牙,硬气一回把她扛在肩上,小心放进被里,密密吻她,
张闲鹭怕痒,狠命掐我,我们闹了会,我憋不住笑脸问:“你怎么来了?”
“你这里干净,不吵。”
我将头靠在她肩头,瞧她将鼻息颤抖吐出,在蓝得透明的空气里化成白雾:
“以后就好了。”
那些士族无孔不入,张闲鹭府上的人也定是鱼龙混杂。
“我这里人都浇得还好,你多来这里待待,”我叹气,“我可想你。”
张闲鹭“嘿嘿”一笑,趴在我胸膛上,端详着自己指甲:
“你在皇帝面前演得这一出戏,叫陇西李家阖族尽灭啊。”
我不说话,只拿手抚她后背,爱怜地吻她耳垂,
“那些士族......”我嗓子有些哑,咳了声,“本就想要个傀儡皇帝好操控,皇帝真想提拔谁,谁的死期就不远了。”
“他们不会允许皇帝强大起来的。”
稚子执政,天下狼虎共分!
张闲鹭明明是面带微笑的,闻言立刻敛色。
“我倒希望陛下强大,”她把头埋在臂弯,叹了声,“若门阀兴盛,则战乱频仍,天下苦矣。”
“你想做什么?”
“创一个盛世,冠以我名。”
张闲鹭笑出声来,我俩都知道,若是想斗赢士族,君王贤明其次,更需要铁血手腕。
我凝视着张闲鹭的眼,低声:“你难道不想成为士族领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