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叔公听他问的也有点乐,跟他说:“啥灯笼啊?那是它两只眼珠子!你看到的红绫子,八成是它的舌头,那大榕树上头待的是条有了道行的大蛇精。”
爷爷一听再回想昨晚梦里的画面,吓了一个哆嗦。
这可不越想越像吗?光眼珠子就那么大,那整条蛇得有多大一条啊!
曾叔公说爷爷捡的东西就是那条蛇的鳞片,是被黄马褂打下来的。说完,曾叔公又抽了口烟说:“你小子有个干爹护着,侥幸没事。但既然都找上了你,那邻村的那帮子,肯定已经倒了霉了。”
说到这里,曾叔公又愁眉苦脸了起来。
爷爷当时还有点不信,但很快,曾叔公的话就应验了。
爷爷他在小卖铺买了烧酒给村头黄皮子庙送去的时候,正好看见村口来了辆车,三天前还好端端的赵队长被人扶着,一瘸一拐地往里走。
爷爷一看,有些好奇,把烧酒放在小庙前边,就跟着回到了村长家。
这里该提一嘴了,陈村长即是太清村的村长,也是村里生产队的队长。
当爷爷来的时候,村长家大院里已经围了一大堆人。为啥?看热闹呗,村子也不大平日更无聊,有点新鲜事,左邻右舍的一嚷嚷就全聚过来了。
一问,原来是邻村这几天出了事了。
下地的男丁接二连三地出了怪事,有的左腿、有的右腿,一夜之间都出现一条红色瘆人的长印子,猛看上去就像是挨了一刀似的!
而且这红印子不去动它是不痛不痒,但脚一沾地,立即疼得人嗷嗷大叫,形容起来都说像是挨了一斧子似的疼。
当时的农村可没有什么机械化作业,田里的庄稼都靠人来翻土、除草、浇灌。
一般这些重体力活都是家里男人干的,这好端端的一村子男人十有八九都躺了床,田里的农活一下子就荒了。
几天下来,赵队长愁的头发都白了,找了县里医生来看也看不出什么,还有说是传染病。这啥传染能传染那么齐整?光传染腿上了?
当时砍大榕树的事,别的村也多多少少有听说。爷爷到那,听到不少村民都七嘴八舌的议论,邻村这怪事一准是因为得罪了树上的神仙!
呸,什么神仙?明明是妖精,老子身上还有它两块鳞呢!
爷爷心里念了这么一句,想想这么多人都躺下了,就自己没事,心里对那黄马褂的成见也少了一些。
总算自己没白叫那么多声干爹不是?
这时候陈村长和赵队长商量完了,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听到村民们议论纷纷,赵队长脸色有点难看,陈村长故意咳嗽了几声,村民们这才安静下来。
“大家应该也都知道了,这白沙村最近出了些事。男人们下不来床,赵队长实在没辙了,想请咱村的村民啊,帮忙去翻翻土、除除草,照顾下庄稼。”陈村长说着,看了圈大伙,“去的人来报个名,我给加五个工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