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边任何异性，在周明煦看来，都比他要好的多，自然而然有敌意和落差，这是没有办法摒弃的偏见。

这种时候就需要谢萱去哄，才能哄的好。

为了赔罪。

她特意将周明煦的指纹录到门锁上，“以后你过来就不用在外面等了，直接进去就好了。”

周明煦眼底阴冷的神情被暖化一部分，却又若有所思的，“萱萱……你不能这样纵容我，你会让我得寸进尺的。”

谢萱踮着脚靠近他的下巴，“那你快进尺吧，别老是一脸委屈的。”

门都打开了。

周明煦却没进。

从雪山回来，他便上瘾似的跟着谢萱，跟着她看她去一些酒店应酬交际，看她去见一些圈子里的小明星，又看她去跟成恪单独游玩，但每天晚上的终点一定是这里。

成恪都会送她回来。

再上楼留几个小时下来。

那时他站在楼下，看着窗口固定的那抹光，像是在看触不可及的月亮，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靠近。

真到可以进的时候。

他又犹豫。

谢萱特意拿了新的拖鞋给周明煦，回头却不见他进来，“怎么了，我这里庙小，还不想进啊？”

“你真要让我进吗？”

“当然。”

一旦进去，那意义便不同了。

走进这扇门后，周明煦会想走进更多扇门，欲念和贪念是无穷无尽的，他怕，怕自己有一天会不知足。

蜷缩手掌，他后退一步，“算了，我就是想见你一面，见完就走。”

“周明煦。”谢萱站在门里握着他的手，眼睛皎洁澄澈，像波光粼粼的海面，“你知道，我不是随便就让人进来的。”

这次之后，怕是再没有机会。

事已至此。

再往前一步，又算得了什么？

周明煦在谢萱面前，定力太薄弱，轻而易举就被引诱进去，换上谢萱给他准备的鞋，澎湃的心情支配身体，他看着她拿水，切蛋糕，她很喜欢甜品，吃的脸颊上都是白色的奶油。

自己舔了舔，用小鹿一样的明亮眼神去看周明煦，“你怎么都不笑，这么严肃？”

周明煦依旧严肃，“为什么要笑？”

“不跟你说了。”谢萱放下半块蛋糕，“我去洗澡，你坐着别动。”

“你要休息的话我就回去。”

“还没休息呢。”

她去拿换洗衣物，又拿毛巾，跑来跑去，丢三落四，跟从前没两样，浴室的水声很密集，仿佛也浇湿了周明煦的心脏，他没敢随便走动，怕翻到成恪留下的痕迹。

那样的话，他大概会不打招呼就走掉。

为了防止这样的可能性发生，他宁愿坐着不动，余光瞥见周庭书送的蛋糕上插着的巧克力牌子，写着——天天开心。

如此简单又真挚的祝福语。

也是周明煦看不得的。

他拿下来，用两根手指掰碎扔进垃圾桶，妒火重燃，很难熄灭。

心绪正不宁时，听见谢萱闷在水雾中的喊声：“周明煦，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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