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说了，凤落也不冷场，接着道：“前几日在四哥府中见到我不是躲着就是低着头，今日怎么不怕我了？”凤落歪着头看她，神色显出几分可爱，狭长的眼眸闪着明亮的星光。

“六王爷名声在外，我自然要躲着，至于怕……六王爷是断手断脚还是三头六臂，我为何要怕？”

“噗……四嫂说的是，本王爷风流潇洒，应该是人见人爱，怎么会有人怕我呢。”慕容长歌难得不毒舌，她以前就知道南曜六王爷凤落脸皮厚度堪比城墙，为人感觉自我良好，像这种人，你越打击他他越找得到话来夸自己，最好的办法是闭嘴。

不过，面对凤落这个奇葩，貌似没用。

“不过四嫂，今日你就不害怕？我跳入水中救起你的时候你好像都快没气了，现在跟没事人一样，要换以前你早就吓傻了，今日却若无其事，要不是是我亲手把你从水中捞出来的，我都要以为你被人掉包了。”凤落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似乎不想错过她脸上每一个细节，被这样一个美男子盯着，是女子都会不好意思，慕容长歌连眼神都没换一个，就这样与他对视，她从他幽深的瞳孔中看到自己，天地之大，她却只看见那个少女，表面波澜不惊，心里却波涛汹涌。

那女子身着素白衣裳，一头墨发只用几只简单的玉簪绾着，说不上多华丽或简约，平平淡淡，却让人移不开眼。一张小脸不施粉黛，淡扫蛾眉，长而卷的睫毛在眼下打下一片阴影，美眸深深看不出情绪，巧鼻樱唇，不点而朱，许是刚才沾了水，唇色显得娇艳欲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飘扬，更添几分风情，肤白胜雪，似乎能掐出水一般，那张绝色倾世美颜，怕是世间也无几人能及。

慕容长歌不惊讶她的容颜，就是以前的她也不比她逊色，可是那女子，分明是南曜国尚书府中最不受宠的五小姐月灵兮，那个容貌可与她齐名，才华却不可与她相比的可怜女子。其母曾是青楼花魁，年轻时姿色过人，被月尚书月宗明纳为小妾，奈何正妻后台强硬，为颜丞相的亲妹妹，月尚书尚不敢与丞相府对抗，无奈委屈爱妾，把她打发到外庄去，不久其母逝世，月灵兮被接回月家，从此过着非人的生活。

“四嫂，你在看什么呢？”凤落欠扁的脸渐渐靠近，嘴角微勾，风流无限，长歌后退一步，微闭双眸，再睁开，眸中没了方才的恍惚。

“知道我是你四嫂，你还靠那么近，六王爷脸皮厚没什么，我一个小女子可承受不住流言蜚语。”长歌淡淡瞥了他一眼，心里的线依旧没有理清。凤落称她四嫂，方才那些人称她昭陵王妃，昭陵昭陵，可不就是南曜四王爷凤陵，那个自小体弱多病，深居简出的冷面王爷。

“六弟，你怎么还未回府？”身后突然传来虚弱而带有磁性的声音，长歌扭头望去，只见一名玄袍男子逆光走来，看不见他的脸，却能感到一种无形的威压，偏偏他的呼吸若有若无，似是随时会断气一般。待他走近，才发现他的脸上戴着半边面具，把他薄唇以上都遮住了。一缕清冷的竹叶香入鼻，男子浑身的气息透着一股子生人莫近，几分冷漠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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