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维持不住甜美的表相，大声道：“明明是你打了他，我看得清清楚楚！”

“柔儿，”清晚语调都未变，细细柔柔地问她，“怎么又成我打人了？我这样子，哪里像是会打人？”

别的不说，清晚的模样是很有欺骗性的。身娇体软，根本不像是能打人的。

汪思柔堵得哑口无言。

明明是打人，怎么就变成救人了？！

清路却不肯给她想清楚的机会，拉过她的手道：“太夫人，柔儿还小，考虑不周也是有的，我相信她不是故意让我难堪才将这些事情说出来。”

她说得大方自然，语气中还有几分委屈的小情绪，可爱又真实，不免让人觉得方才汪思柔的一番做派刻意又做作。

汪思柔自然不肯认，急着甩开清晚的手，再要辩解。

谢衡听得一阵头疼。

女人真是一个比一个会骗人，谎话说得比什么都真。

他若不是亲眼所见，说不定还真能被她们哄住。

若不是还有事与太夫人说，他这会儿早走了。

再听不下去，他开口准备结束这场闹剧，“当时我也在花园。”

一屋子大小女人立刻齐齐看向他。

有吃瓜看热闹的，有饱含希冀的，也有充满担忧的……

谢衡长话短说，“三弟的确倒在地上。”

他说的是实话，并没有偏向谁，可这话听来却像是印证清晚所说。

果然，下一刻太夫人露出个笑模样，嗔道：“柔儿不懂事，事情都说不清。这两天在屋里抄几遍心经。”

怕谢衡不耐烦，太夫人问道：“可是有事？”

……

清晚怎么也没想到谢衡会帮她，明明之前他对自己那般厌恶。

还有谢衡说他当时也在场，也不知是真是假？

若是真，那他有没有看见她打人？

又为何不揭发她？

清晚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尽力缩小存在感。太夫人却不给她机会，“清晚，明日你跟衡哥儿一起去。”

她尚不清楚何事，下意识看过去，正对上谢衡幽黑深邃的眸子。

清晚怕得一抖，赶在谢衡开口前，对庾氏道：“太夫人，我这两日有些着凉……”

“年轻人要多出去走走，不然身子总是病歪歪的，听我的，一起去。”

见底下的小姐们都面露向往，太夫人又笑问：“你明日与太子去郊外狩猎，除了大司马府上的小姐，可还有旁的小姐？”

谢衡答：“大约还有王家的亲眷姐妹。”

太夫人笑着对众人道：“你们有谁想去，明日都可以跟着一起。”又吩咐李氏，“你来安排一应出行事宜，咱们家女眷多，可不能冲撞了。”

李氏忙起身应了，大房没有主母，如今整个相府，是二房李夫人当家。

等到宁寿堂众人散了，太夫人单独叫住清晚。

“今儿你给衡哥儿送食盒，他可曾说了什么？”

清晚原以为太夫人要问三公子的事，当即心下一松。也不说话，只垂眸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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