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筱闻言哭得更大声了，封灵抹了把脸，沉声道：“父亲，我不知错。”

封皓明怒火更盛，正欲发作却见封灵跪了下来，甚至没有避开茶杯碎片。

封灵跪得很重，但她其实方才跪的时候暗暗用了力避开大部分的茶杯碎片，只是还是有一些扎入肌肤之中。

毕竟要演戏，就演得好一点，最好一场戏就能让她获得最大的好处，免得翻来覆去地演。

“但女儿愿意跪，因为您是我敬重的父亲，是我娘的丈夫。”封灵这番话掷地有声，封皓明听封灵提到他的第一位夫人，表情有些松软。

卢氏见状不妙，柔声道：“灵儿，我知道你从不把当成你的娘亲，可你也不能把气撒在我的筱儿身上啊。”

封皓明听此再次严厉了起来，可封灵却直直地盯着他，“我娘对父亲一往情深，不知父亲心里是否把我娘放在同等位置上？”

封皓明想起那个如画般的女子，点点头，卢氏把指甲掐进了肉里。

封灵道：“封筱身边的丫鬟奴才一向爱欺负我，我从不曾还手，也不曾向父亲说过，我知道父亲很是忙碌所以不舍打扰。”她顿了顿，“可今日这事既然封筱先捅到父亲面前，那我也必须要说清楚。我也想问父亲，封筱在我面前说我娘已死，并且辱骂诋毁她，我除了打她，还能做什么？”

封筱蓦地站起来，厉声道：“你胡说。”

她表情扭曲，全没有刚才哭泣时的弱柳扶风之姿。

封灵摸了摸腿，顺利让封皓明看到了封灵衣服上的血渍，是杯子碎片造成的，他心里多了几分心疼。

封灵察觉到封皓明的眼神心满意足，仍旧不卑不亢道：“我打了封筱我承认，但封筱，你敢不敢承认，你今天说我娘死了？”

这样咄咄逼人的语气，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瞬间刺红了封筱的眼。封筱已经顾不上卢氏的示意，喝道：“我是说过你娘死了，但我没有……”

这就够了，敌人愚蠢果然是最大的助攻。

封灵磕了一个头，“父亲，我不知道你的女儿辱骂结发妻子，你会怎么处理。”

封灵露出磕红的额头，扯出一个有些懂事却又有些寒心的表情，但眼里更多的确实对眼前这个父亲的信任。

封皓明的心被狠狠地刺到。

他大步上前扶起封灵，吩咐道：“去叫大夫，快点，去找大夫给小姐看腿。”

封灵虚弱道：“父亲，我不碍事的。”

封皓明亲手把封灵扶到椅子上，回头冷冷瞪了封筱一眼，“恶人先告状，我相府怎么会教出你这样的人来！禁闭一个月。”

卢氏知道封皓明正在气头上，此时给封筱求情更是雪上加霜，遂握紧帕子，只福了福身，“老爷莫气，我会好好教导我们的女儿的。”

她看向封筱，“筱儿，你一向乖巧，今日这是怎么了。”

卢氏声音哽咽，却仍故作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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