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房间崩溃大哭，妈妈是个大骗子，她骗我。

妈妈进来，走到我身边，轻抚我哭到不断发抖的背。

「丽丽，妈妈没想骗你，只是想找个合适的机会，找个你比较能接受的时机。」

我眼泪鼻涕一起流，抬头朝她大吼，「我不接受，永远都不接受。」

「你为什么非要和爸爸分开，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不行吗？」

「丽丽，有很多事，你还小你不明白。」

妈妈很无奈，我一抽一抽地抹了一把眼泪，「你不说我怎么明白？」

「婚姻要两个人之间有感情才能维系的，我和你爸，现在就像同床异梦的两个人，硬放在一起也没意思。」

妈妈抬手帮我擦了擦眼泪，叹气，「算了，我跟你说这些，你又不懂。」

「我懂，就是你不喜欢爸爸了，所以你不要他了。」

「妈妈是不是……也不要我了？」

我咬着嘴唇，眼泪又快要流出来。

妈妈眼眶也红红的，「我怎么会不要你呢，你放心，妈妈会一直陪着你的。」

我不知道妈妈要怎么才能一直陪着我。

班里有个好朋友知道了我的事，她告诉我，她爸爸妈妈也分开了，然后是***把她判给了她爸爸，所以她一直跟在爸爸身边。

她妈妈偶尔会来看她，但后面嫁了人，有了新的家庭，看她的次数就更少了。

我默默在想，***会把我判给谁。

妈妈已经搬出去了。

但她还是经常来接我放学。

送到家门口她就走了。

爸爸坐在客厅也不出去见她，忽然爸爸问我，「丽丽，你想跟谁？」

十九

我看着爸爸，‘跟着妈妈’这样的话我说不出来。

说实话，我也舍不得爸爸。

「爸爸，我不知道。」

「丽丽，你不能说不知道。」爸爸很认真跟我说：「是你妈妈不要我们了。」

「到时候法官会问你的意愿，你一定要说你要跟爸爸。」

「丽丽，你一定不会和你妈妈一样，也不要爸爸的，对吗？」

爸爸那双眼睛就这样直直看着我，里面是恳求，沉重到让我说不出话来。

妈妈第二天也再次问了我同样的话。

我这一次没有给她答案。

她拉着我的手说：「丽丽，我之所以等到今天，一是为了自己有足够的资本，二是你现在八岁了，你的意愿也会成为抚养权归属的重要决定因素。」

「妈妈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做出抉择，但没关系，无论你选择爸爸还是妈妈，我们都是一样爱你的。」

我心想，是的，至少现在他们是这样的。

但给我的爱终归还是不完整了。

而且以后呢？

朋友说了，分开的爸爸妈妈会有他们各自的新家庭，到时候他们的爱也会分给新的弟弟妹妹。

无论我是否情愿，终于还是到了判决那一天。

法官再次问了同一个问题，「傅丽小朋友，你希望跟着爸爸还是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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