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24-02-19 编辑:小编
他似乎被扼住了喉咙,在验证了自己的猜想后,愈发不安与焦躁。
他对上我的视线,眼里终于有了几分无措。
“承蒙大人关心,只是我恐怕用不上了。”我开口,打断了他低迷的沉默。
他的喉结动了动,满脸惆怅与颓然,目光茫然,再也没了先前的咄咄逼人的模样。
他一朝察觉自己早已身处朝堂漩涡,又妄图拿着自己的高位与厚禄,甚至是性命逆流而上,不顾权势往自己身上陡然倾斜,也要置我于死地,实在得不偿失。
尽管他为人嫉恶如仇,办案无不用心。虽然有着灵活敏锐的洞察力,但是可惜了,很多时候这官场的尔虞我诈,顶头的无妄之灾,总是世态炎凉,令人身陷囫囵。
他迟迟不肯表态,又不肯服软。
宋斟此人,想必有朝一日即便开罪于我,深陷牢狱之灾时,恐怕也不觉自己哪里有错。
他一向如此,不肯轻易低头。
哪怕知道真正的秦二代我死去,而我才是真正的公主。
那日陛下问我,若他知晓我的身世后,仍然要以律法挟制我,我又该当如何?
我记得我说,我会撕开他的皮肉,敲碎他满身的骨头,换上一身见到陛下会低头的忠骨,见到我会绕道的软骨。
他万不能做佞臣,更不能做蠢臣,他必须是陛下手里的棋子,而非与陛下相知的臣子。这样方得两全。
我见他站起身来,袖袍轻轻颤栗,在九月的秋风里,像是一叶孤舟漂泊在湖面上,忧愁又寂寥。
我听见他的声音被秋风裹挟着,微凉,又带有几分权衡利弊后的颤抖:“殿下给我的诗,我看了。”
我为自己倒了杯茶,喝得惬意:“看来大人还记得这份恩情。”
“陛下提携之恩,下官一直记得。”他的腰微微弯着,对我一反常态地恭敬。
我知道,他只是出于对皇室的敬重与效忠,才对我以礼相待的。
“我还以为,大人忘记了。”
“时人不识凌云木,直待凌云始道高。”我放下手中的茶盏,目光带着审视,“大人只记得自己的志气与傲气,却不能为了陛下低头。”
“莫说什么臣子本分了。”我毫不客气地堵回他的话,“那些古文典籍里的东西,不必拿出来同我说。”
他不甘地咽回那些客套话。
我见他仍有不满。
“下官效忠陛下。”他表明了自己的衷心,“即便是日后陛下要剜去下官的膝盖骨,下官也愿跪在陛下面前俯首。”
“只是。”他话音陡然一转,直起身子看向我,眉宇间是不肯服输的坚毅,“下官仅效忠于陛下。”
我一挑眉。
“既然大人还没有想明白,那就去吧。”我一拂袖,懒懒地不愿再同他多说,“大人继续查吧。查到哪里算哪里,只是看大人能不能承受这后果了。”
他的腮帮鼓了鼓,似乎隐忍地咬了咬牙,对我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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