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间，李佳好像听见有微弱的喊声。一阵寒风吹过来，李佳打了一个喷嚏，终于还是忍不住好奇，张望着脑袋，寻找那声音来源。

那声音就在自己周围，在自己张望的时候，声音似乎加重了一些。紧接着李佳就听见了叫骂声‘臭娘们，刚才让你叫的时候，跟死了一样。现在你倒是会说话了，不知道的兄弟们还以为干的是哑巴呢……’

污言秽语间，李佳还听见了讥笑声。那人似乎还啐了一口吐沫，估计应该是吐在了那个倒霉女孩的脸上。

两栋废旧小区之间，有一个逼仄的胡同，上面还有一个防水台，就这样形成了一个矮小的隔层，左右还有上面都有墙和石板挡着，唯独前面空荡荡的，像是在一个密封的盒子前面装了一个透明的玻璃。

之所以选这么一个地方，或许也是这帮小混混的恶趣味吧。

朦胧夜色中，李佳一眼望过去，就看见一截雪白的皮肤，在那漆黑的肮脏之地显得格外刺眼。

就看了那么一眼，李佳赶紧回过头。这样的事基本上天天都有发生，总有那种在校的大学生以为找了一个外校的男朋友是一件多么值得炫耀的事情，结果就是被玩玩而已，有的女孩甚至就是为了钱而已。

李佳再次裹紧了身上的衣服，低着头想着还是快点回家吧。

然而就在刚才那一眼的目光里面，被凌辱的女孩似乎也看见了自己。像是看见了那颗能救自己的唯一稻草，女孩突然奋力呼喊起来：“救命，救救我！”

女孩的声音带着哭腔，喉咙沙哑。女孩每喊一声就像一把钝的刀子割在李佳的心脏。救还是不救？在这短暂的十几秒，这个念头就像是火苗一般，在李佳的心头燃起，却又被凛冽的寒风吹灭……

那边甚至有人在嘲讽自己，‘哟，自己一个人走夜路啊，想不想来哥哥们的怀里暖和暖和……’

然后又是一群哄笑。

李佳尽量不去听那个女孩呼喊，况且那边还有好几个男的，自己一个女的就算是再有力气，也不可能打得过他们。李佳小跑了起来，那群人似乎已经提前预料好了李佳的选择，根本没人在乎这突然出现的小插曲。

瘫在地上的女孩，裸露在外的肌肤紧贴着冰冷的地面，女孩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寒冷。看着李佳消失的背影，女孩眼里仅剩的光突然暗了下来，旁边一个染着黄毛的人还在对自己上下起手，女孩再起恢复了刚才哑巴的状态，任由他们为所欲为。

李佳是一路跑着回家的，在关上自己家门的时候，那颗心脏还在剧烈的跳动。一室一厅不算宽敞的空间里面，李佳的父亲正坐在那张旧的已经泛黄的沙发上，看着无聊的电视节目。

李冬看着站在门口气喘吁吁的女儿，瞟了一眼，眼神又再次流连在眼前的电视机。

“怎么，回来的时候让狗撵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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