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医院的时候，我发现洛儿已经走了。

“她说她有课，就先回学校去了。”韩子霁说。

我也只是“哦”了一声，没有说话。

长久的沉默让我如坐针毡，想要说的话太多，却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我知道没有告诉你，我们的关系，你生气了吧。”还是韩子霁先开的口。

我看着他笑着看我，一样的眉眼一样的温柔，可是才发现这个男人现在的笑容里有太多的无奈和脆弱，不再似初见时那般的阳光。

“昨天谢谢你。”

“恩？”

“为了挡了那一下，你才搞成这样。”

“哦，你说这个。”韩子霁这才焕然大悟，“没事，再说，又不是第一次了。”

想起大一的那次，我不由的笑了。

“你终于笑了。”

“恩？”这次轮到我没反应过来了。

“你从一进来就没有笑过呢。”

被他这么一说，我立刻收起了笑容来。

“我会告诉你的，我和洛儿的关系。”韩子霁伸手摸了摸我的头，我没有避开。

故事的开头基本上和洛儿说的差不多，只不过对于那次青春期的冲动，韩子霁有他自己的解释——我爱她，她知道，而且也爱我。

“我不懂，我们明明没有血缘关系，她在害怕什么。”韩子霁抓着自己的脑袋，思绪已然飘回了多年前的那个晚上。

“洛儿，我——”

“不要这么叫我，子霁，你应该叫我姐！我是你姐姐！”

“不！我不要！我们没有关系，一点也没有！你到底在坚持什么！”

“不，子霁。你不懂！”

“洛儿！”

“你不要过来！你往前走一步，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十五岁的韩子霁看着那个自己爱的人站在天台的边缘，冰冷的侧脸竟以性命相迫，“你就这样讨厌我，我真的不能在你身边吗？”

“不行！除非，除非你是我弟弟。”女孩的声音坚定而决绝，就像是腊月的冰凌扎在韩子霁炽热的心尖上，瞬间伤痕累累，寒气彻骨。

“好。我知道了。”少年垂下的头，如同那份爱意，无人理会。

“于是，你就这样离家出走了？”我说。

“恩，后来，就想我之前和你说过一样。我一人在社会上混的很辛苦，是育幼院的神父可怜我带我回去。”

“呵呵，这么大年纪进的育幼院，这倒是和我很像。”我自嘲道。

“你说什么？”韩子霁没有听清楚。

“没什么，我说你倒是没有完全骗我嘛。”

“我也不想骗你的，只是……”

“行了，我知道的。”

后来的故事也和我之前听到，猜测的差不多了，这里就不在重复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听完他的故事，差不多都过去了一个钟头了。

“我想要追回她，当初也许是我太少不更事。现在的我已经彻底想清楚了。”

“你想清楚什么？是想清楚你还爱她，还是想清楚这么多年过去她已经接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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