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只稍微停顿一下，等我上车后又飞一般的向远处驶去。

刘头儿全名叫刘千手，在警局还有个外号叫“邋遢探长”。如果有人问我他为什么叫千手，我回答不上来，但问我他为啥叫邋遢，我绝对会迅速说出原因。

上车后老张跟我说了事情大概，警局刚接到报案，有个民宅发生命案，其实这种事对刚参加工作的我来说不一定要去，刘头儿的意思，今晚带着我算是给我一个锻炼的机会，还反复嘱托让我给他长脸，千万别又在现场吐了。

雨夜本来不好开车，不过这难不倒老张，二十分钟后我们就赶到了。看着现场停的其他车辆，我知道法医已早一步赶了过来。

老张招呼我往楼道里走，这次命案发生在六楼，但没想到楼道里也挺热闹，一个民警和一个胖爷们堵在过道上，这胖爷们别看长得壮，哭的却跟泪人似的，鼻涕都流到下巴上了，拿着纸巾不停的擦拭着。

我能理解他的心情，也知道楼上死的那位弄不好是他妻子。本来做笔录轮不到我和老张，民警就能搞定，可老张却突然停了下来，支个耳朵专心听着胖爷们的话。

老张是我师傅，他不走我也不能催促，只好也旁听着。

胖爷们情绪激动，说话有些语无伦次，一会又是鬼啊神啊的，一会又是他爱人怎么惨怎么惨的。

我拧着眉头理解老半天，才算把他的意思弄明白。

这爷们是个倒班工人，他下夜班回家一开门，发现妻子在家里自杀了，而且按他的意思，妻子肯定是被鬼上身了。她前阵跟一帮朋友去河南封门村游玩，回来后就变得古里古怪，要么偶尔自言自语，要么就在夜里嘻嘻傻笑。

不得不说，我听完觉得瘆的慌，心里也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我本是无神论者，但被他这么一描述，不由得暗暗嘀咕起来。

老张没发表任何看法，一直盯着胖爷们的眼睛，最后又带着我一声不响的上楼。

我忍不住，趁着爬楼梯的时间问了句，“师傅，这事你怎么看的？”

老张咯咯笑了几下，盯着我回答道，“小齐，你信这爷们的话么？看他穿那大花裤衩子，就知道多不正经，咱们先看看死者再说。”

我们来到六楼时，有一个民宅的门前已经拉上警戒线，还有一个民警站岗。老张跟这民警熟，打了声招呼先一低头钻了进去。我本想跟他学，可凑近了看着屋子里的环境，一时间又停在警戒线外。

真不知道怎么搞的，屋里黑咕隆咚连个光都没有，给人种异常阴森的感觉，我一直没忘胖爷们的话，被眼前这股黑一刺激，心里砰砰乱跳。

不能说我软蛋，我上警校那会也看过尸体，但它就在福尔马林里静静的泡着，一点都没有现在这种恐怖的氛围。

看我不进去，老张喂了一声，特意摆手催促。我害怕归害怕，不想被他看扁了，一咬牙迈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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