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当真天不亡我，虽不知当时那臭道士做了什么手脚将我困在此处，但如今居然叫我遇上了个人类！”

我被带回一座陌生的府邸，女孩的手指在离我仅有一寸的地方细细摩挲，就连错综的指纹也能看得清楚。

“喂！”我试着喊叫。

“谁？谁在说话？”

听到了？很好。

我借着她人类的精气显出形来，“娘亲，你怎么在这儿？”她朝我问道。

“娘亲听说今日有庙会，想不想去瞧瞧？”

我自认为装得甚为得当，毕竟，就在集市那一会儿，她娘亲的神情姿态早学了个八九不离十。

她却只是狐疑地望了我一眼，“你才不是我娘亲！”

哈？

我在原地抖了抖。

虽说很久没练习过术法，但也不至于一眼就被普通人类认出来吧！

“咳，你在说什么啊，我不是娘亲谁是你娘亲，睡傻了吗？”

我假装淡定地朝她继续挥手。

“你虽装得同我娘亲一样，但就是不同的！你是什么人？不，难道你是妖怪吗！”

然后她一巴掌打在我额头上。

......

“我要杀了你啊啊啊！”

我捂着额头倒退好几步，她却嘿嘿嘿地笑起来。

啧。

我终究没有杀。

并不是出于其他什么，只是单纯好奇罢了。

自这天起，我每日装作她母亲、父亲、友人的模样，却总是被一眼发觉。

“喂！你能不能别打我脸了！额头都扁了！”

我变回原本的模样，狠狠瞪着她，“我发现你这么瞪着我也很好看啊哈哈哈哈。”

她随后得逞般笑起来。

“扁了才好！免得你出去招蜂引蝶，勾搭人的，我家可养不起。”

噫！

......

我看着你从七岁的女孩变为十七岁的少女。

尽管不愿承认，但我越发觉得，我的生活已然离不开你。

就算每日被你打着额头，倒也越来越不感到疼痛。

再后来，黑山头的魔王不知为何寻上门来，虽说镜妖一族习的是上层妖术，但我却因许久不曾动武，纵是险赢却已重伤。

血从我的胸口溢出。

啊，要死了吗？

——终于，要死了。

我倒在你怀中，看到你哭得不成样子，“别.....哭了......你哭起来很难看啊。”

你哭得越发悲痛。

“我很久之前便想问你了......为何总能认出我来，明明....明明我扮的并没有什么差错。”

她拿出那块水晶，抽噎道：

“因为.......我原本也是被道士困在这里的镜妖！......这少女的模样，我同样也是一丝不苟地学下了啊......”

瞬息间，她的面容换了个模样。

依然明媚动人，只是愈发精致了。

我伸出手，血一滴滴溅在脸上，我强忍出微笑，道：

“你原本的模样就很好看。”

她吸了吸鼻子，“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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