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感觉到，眼前的龙生出许多人类情感，还是我看不透的人类情感。

“好，没事，”修远忽然放弃，手虚虚地拢在我的肩膀上：“我们往前走吧，前面不是可以看烟花吗？”

是的。

新年钟声敲响，我们便能在海河旁边看到对岸盛放的烟花。

小时候我都是跟着爸妈来看的，手上系着热气球，嘴里塞着甜腻的糖果。

这一次。

我跟修远来到这里，送他上路。

大概也是最后来了吧。

“3.”

“2.”

“1.”

人群齐声欢呼之际，修远在我耳边呢喃。

“嘉因，我对你……”

“砰！”

霎时间烟花漫天。

一柄利刃出现在我的颈间。

18

“别动！离开修远的身边，你这个卑鄙的人类！”

修广的声音在我耳边炸开，那把利刃威胁着我，让我一步步离开修远的身边。

“修广！”比我更激动的是修远，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本该在龙族的修广：“你在干什么，她可是嘉因，你怎么敢拿刀对着她的？！”

“我不拿刀对着她，你现在就是海河边一具尸体了！”修广激动回应。

那把抵在我颈间的刀都了几分。

啧。

我侧了侧身子，把自己挪得远了些。

这群龙杀人怎么还用上冷兵器了，多落后。

“什么尸体？”

“不明白吗，她要杀了你。她在你身边处心积虑这么久，就是为了杀掉你。”

修远没理会他的问话，目光落在我身上，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一份答案。

我缓缓地，点了下头。

那颗被我握在手心中的暗器已经因为温度太高，开始融化了。

“她要真想杀我，让她杀就是！你在这插什么手！”

我没想到修远的答案是这个。

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他真是太自信了。

一点不相信我能威胁到他的性命。

“我就知道。”

修广的白眼已经要翻到天上去了。

他一手挟持着我，一手抬起应对修远飞来的攻势。

“林百川，给我看着她！”

他随性一抛。

我被他扔在地上，与人堆里挤进来的林百川大眼瞪小眼。

戴着墨镜与口罩全副武装的林大明星，终于肯放下他嘴里的冰淇淋球，微微举手，问得小心翼翼。

“那个，你们打归打，但是被人类看到真的没问题吗？”

“有结界！”

半空中的修远和修广同时转头、回答。

接着两龙便化作一蓝一红，向天边飞去。

我和林百川仰着脑袋，看那两束光从东边飞到西边、南边移到北边。

我看着他手中已经化成水的冰淇淋球，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是我和修远的事，竟然还连累林大明星连口冰淇淋都吃不上。

“来点？”我晃了晃手中的糖葫芦。

“干杯。”他掏出不知从哪变出来的啤酒，和我隔空碰杯。

我反悔了。

我没有按照先前与修广的约定就此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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