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24-03-09 编辑:小编
嫡母为沈长莺寻来一匹温良漂亮的马驹给她做及笄之礼。
我那日随婢子春桃上前厅赴宴,看着沈长莺被众人簇拥。
「莺儿啊,你娘知道你近来想要一匹马驹,特意派人给你买回来了。」
父亲朝她笑,那笑容里满是温柔。
这是我难以得到的神情。
沈长莺的那场及笄宴一直延办至夜里。
我也没去赶这趟不属于我的热闹。
父亲送了沈长莺漫天火树银花,是那样璀璨夺目。
风过时我转头,发现有人自顾站到了我身后。
我和他之间相距甚远,一如我俩的人生。
少年颔首侧身,敛了眉间锐气。
「姣姣,生辰快乐。」
他语声轻缓,浸上温柔月色。
其实我猜着他会来的。
春月柳梢拨乱湖水,我的心也乱了一瞬。
我那时就想,难怪容楚是沈长莺心尖上的人。
07
约莫两三年前,我刚在父亲面前博得了青眼。
老祖母素爱礼佛,我在沈家其他小姐还贪玩的年纪,愣是闷上五日抄出千字佛经为她贺寿。
老人家一喜之下摘了腕间玉镯,连声夸我称心。
我入了老祖母的眼,也招来嫡母的顾忌。
08
在沈长莺十二岁生辰那天,嫡母把我叫了去。
她高坐榻上,赏了我一泼热茶。
那茶烫得很,我本就粗粝难看的双手瞬间红肿。
浸淫深宅多年的主母睨着我,她问我知不知道木秀于林的下一句是什么。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我跪在被她摔碎的茶盏上面磕了两个头。
「母亲大人,玉儿今日受了凉,一不注意还磕坏了膝盖。大姐姐的生辰宴,怕是去不了了。」
老祖母说过,会在今日为我和沈长莺各自目色以后的夫婿人选。
我知道她不会亏待我,但我去不了。
嫡母笑着夸我聪慧,放我走了。
我独自去到府中后园的小湖旁,沉默地把手放到水里。
疼,刺骨得疼。
远胜于我幼时和阿娘在腊月里为庄上小主徒手洗衣的痛楚。
那时的我是有阿娘喜欢的姣姣啊。
可现在不一样,我是沈藏玉。
眼泪就像断了线的风筝,怎么也止不住。
直到那时傲气未敛的容楚忽然出现在我身旁。
他神色老成却真切地宽慰我,一个与他不相识的人。
小容楚掏出锦帕,将我湿透的十指擦了个细致。
我自知双手丑陋不堪,挣扎着想要收回。
却在恍惚间对上他望向我膝盖的双眸。
那里被茶盏碎片扎烂,洇开血迹。
「你疼不疼?」
他蹙眉发问。
在那一刻,阿娘温柔的声音不知怎的就浮上了心头。
「姣姣呀,你疼不疼?阿娘给你吹吹,姣姣就不疼啦。」
阿娘,可我没有阿娘了。
她早就死了,死在了六年前那个没有火光的寒冬。
死在了我记忆里逼仄窒息的别庄。
「阿娘,我好想你啊。」
我撞进容楚怀里,嚎啕大哭。
后续精彩内容,点击下方关注我们,回复书名即可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