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他的房间，依然可以清晰地辨别他曾经睡过的床，曾经用过的书架，曾经喝过的茶杯，曾经……

我的房间，依旧是那么模样，丝毫没有改变。

佣人说，他们的少爷在我消失的日子里，每天都会在我住的那个房间呆呆地坐上整整三个小时。

就那么坐着，不管谁叫他他都不理。

我听着，心里开始泛起一阵阵酸楚。

哥。

我在房间里，站着。

“千秋绮雪，都是你害死我们家小野的！”愤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一转身。

“啪——”一个耳光。

“啪——”又是一个耳光。

耳朵嗡嗡嗡地响。

“千秋绮雪，我早就叫你离开我们家小野了！你为什么还要死皮赖脸地粘着他！”夹杂着哭腔的愤恨。

“……”

“千秋绮雪，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抬手，似乎又要甩下一巴掌。

却被另一只手抓住。

“你打够了吧？不知道她会疼的吗？”是他有些微怒的声音。

“呵，千秋绮雪，你可真有本事啊，你就是个不要脸的害人精！亏我们家小野生前那么爱你！你不配！”

肮脏的语言像石头一样，重重地砸在我的身上。

是啊，我是不配，我不配和哥哥在一起。

是啊，我不要脸，我曾经喜欢哥哥，现在又喜欢景吾。

是啊，我是害人精，是我害死了哥哥……

我，好肮脏。

真的真的，好肮脏。

“伯母，对不起……”我低下头，手紧紧端着哥哥的遗像。

“对不起？对不起有用吗？你能把我的小野还给我吗？啊？”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了。

“沐藤楚摇，你闹够了没有？”浑厚的男声。

她不发声了。

“你走吧，从今以后我不想再看见你。”

“我知道了，伯父……”拿着哥哥的遗像，我走出了那所熟悉的房子。

正确地来说，是被景吾扶着走出去的。

那两个耳光，打的很痛。

痛到心里很深很深的地方。

打到我几乎要站不稳了。

“不要紧吗？”

“没事……呵呵……没事……”

很痛。但这是我该承受的。

****

葬礼上。

大厅里充斥着哭泣的声音。

“我们向遗体三鞠躬。”

“一鞠躬。”

“二鞠躬。”

“三鞠躬。”

随后，大家便排好了队伍，围绕着哥哥的遗体转圈。

听到哀乐，听到那个人说着哥哥的生平，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我能想象的到哥哥现在躺在那个冰冷的棺材里的样子。

泪水，浸湿了眼睛，浸湿了包裹眼睛的纱布。

还带着一点点刺鼻的血腥味。

“别哭！”身边的景吾疯了一般地拉住我，“哭什么？本大爷不是叫你不要哭的吗？！”

眼睛，顿时痛的很厉害。

像是被撕裂了。

“怎么了？”我问他。

“跟我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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