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唤何名？”血色长衣的男子出现在血雾外，墨色的眸子沉淀着厚重的情绪。

君卿夜看着他，不语。渡劫后期他现在是决计打不过的，但他既然已经出了禁域，就算这具身体死了也没什么。就是，答应别人的事做不到，真是让他不痛快呢。

“你叫什么名字？”顾予墨换了一种问法，眸子里的思绪更沉了，好似铺垫盖地的墨色都吸纳在他的眸子里。

“吾名，君卿夜。”察觉到男人的变化，又感觉不到敌意，君卿夜还是谨慎的报了他的名字。一是他不愿用别人的名字。二嘛，也是为了保护这个小家伙。

少年声音朗朗，温和的五官，邪肆无畏的气质，每一个都足以令人着迷。但对于顾予墨来说，都抵不过他话里的三个字，君卿夜。

……

“你命中注定有三徒。大徒名为君卿夜，你第一次见到他时，应当正处在……凶杀案场。他就像一个身体里住着两个人，但并不是被人夺舍，你多担待些，习惯就好。他的身份不简单，我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孩子。你亦不必强求，你们有缘，总会遇见。”

……

“吾名顾予墨，你的师尊。”

“诶呀，小家伙，你的运气真不错，说是要一个强者，便来了一个强者。渡劫后期，这个人在天灵域算的上是第一人了。”君卿夜调侃了一下躲在识海中的人，颇有些兴致勃勃地打量顾予墨。“师尊？为何，修真界的第一人，还不会缺弟子吧。”

“……因为，你我有缘。”顾予墨沉默良久，在君卿夜几乎以为他不会再说话时，说出了的一句似是而非的话。有缘二字真是亘古不变的，最有逼格的说法了。

“跟我走。”男人的声音坚定而不容反驳，眸中的神色不再复杂难辨，而是带着明显的沉痛与思念，深到刻骨，痛到铭心。让人看着都似乎能感受到那一片深渊里，苦苦挣扎的人摆脱不了的情。

“好啊。”这是他在此间遇到的第二个让他感兴趣的人了。是不是该感谢那个人把他封印在那里这么多年呢？让他直接跳跃到现在，这个让他感兴趣的人辈出的时代。

“你该唤我师尊。”顾予墨敛了眸中的思绪，看着眼前有些狼狈的少年。血雾在不久前就已经被凝练成血珠纳入少年的眉心。而少年的气质也发生了变化，变成了与他的容貌极为吻合的温和。

“师尊。”洛觉看着眼前面色一丝不变的顾予墨，心里默默升起了危机感。吸取别人的血液与灵魂补充自己的灵魂，君卿夜表现的术法绝对是不折不扣的魔修术法，而顾予墨对此却没有丝毫看法，还要收他为徒，看来对这第一人的评价倒真的没有错——修真界第一人顾予墨，平时性子冷淡不与他人交谈，又亦正亦邪，手中血腥无数，剑下亡魂无数，在法修与剑修中，俱是无人可敌的第一人。这样的人一句有缘就收了他为徒，一定有深层次的原因。如果不是君卿夜的原因，就一定是他眸中痛苦神色的缘由。但不管是因为君卿夜还是因为顾予墨的痛苦，对他而言，应该都没有什么坏处。平白多了一个庇佑，对他来说真的是一个非常幸运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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