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24-03-14 编辑:小编
小怜抱着羊毛毯兀自发怔,不久帐门掀开,她循声望去,是陆九覃挑门进来,胳臂上还搭着一件干净袍子,见她醒来笑道,“醒了?”
小怜便问,“大人,公子还没有撤军吗?”
“若不是因你,公子早该动身了。”
小怜一怔,隐约记起从前祁曜与陆九覃饮酒夜话,似是说起过蓟城的形式,说已远征三月,王叔恐趁机有所动作,言语之间是要尽快返回蓟城。
竟会因她又滞留数日。
想来还是因为水土不服的缘故,需她活着侍奉。
又听陆九覃道,“公子去了边境巡视,约莫小半日才回。”
继而又朝外头命道,“抬进来罢。”
立时便有两个蜀兵抬进一方木桶,紧跟三人提着水桶次第进帐,陆九覃将衣袍递来,温和笑道,“你尽可沐浴,只是要快些。”
小怜忙应了,帐内的人置好木桶便退了出去。
陆九覃临出门前似是想起什么,又回头说了一句,“鱼已捕来,公子爱吃秦鱼,他愿吃一日,你便多活一日。”
这没什么好欢喜的,秦鱼只在秦国有,离开秦国,她依旧难逃一死。
初时祁曜便说,蜀国宫人婢子无数,不缺她一个。
但,但会做秦鱼的,会做乡间野味的,却只有她一个。
她便要做旁人不能取代的。
这般想着,小怜已沐浴更衣,不但炖了黄河鲤鱼,还烙了油饼,拌了蜀国没有的辣羊肉。甚至寻了几棵木山药,取了根洗净,烹了一壶清口粗茶。
将将做好端至中军大帐的食案上,便听马蹄声由远及近,帐外蜀兵恭恭敬敬喊道,“公子!”
小怜眉心一跳,迫使自己稳住心神,拂起袍袖开始往他碗中盛汤。
少顷帐门掀开,灌进些许风雪来。
她回头笑道,“公子饿不饿,小怜备好了饭食。”
那人负手立在帐中,绣白鹤的大氅沾了一层薄薄的风雪,内里是束着暗朱色绣金缎带的玄色长袍,自腰间垂下一条长长的玉诀,分明一副好颜色好气度,却面色不定,一言不发,叫人捉摸不透。
她心里一紧,忙斟了一盏木山药茶端来,讨好道,“公子饮杯热茶暖暖身子罢。”
那人睨着茶盏,“什么东西?”
小怜浅笑,“是木山药根,能清口去火,我在营地发现的。”
那人不接,解了大氅随手扔在木架子上搭着,几步回了矮榻坐下,目光沉沉地扫了案几一圈,顿了一顿,须臾抬眸问道,“谁叫你做的?”
小怜心里一沉,原是她自作聪明了,忙解释说,“我只想拜谢公子。”
那人脸色冷凝,“不要妄图揣摩我的心思。”
她怔了一瞬,忙取了托盘上前去端油饼与辣羊肉,她打算端下去自己吃,“小怜不敢......”
那人拾起银箸一敲,砰得敲上了她的骨节,她一痛忙缩回手去。
那人开始喝起鱼汤,鱼汤因一直在炉子上小火煨着,因而半分腥气都没有。他吃得算是满意,似是随口问道,“你说你有个表哥在秦军当差,干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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