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24-03-15 编辑:小编
我抱着卷子拦在了他放学的必经之路上,哭得稀里哗啦。
他许是被我缠烦了,有些不耐烦地冷着脸问我:“向晚,你是真的想和我考同一所大学?”
我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一样,眼泪婆娑地看着他。
于是从那以后,我每天晚上都有三个小时和他独处的时间。
整整一年,在周承的压迫和题海战术下,我勉勉强强和他上了同一所大学,还是个最差的专业。
高考前夕他问我对大学有什么期待,我只回答说:“你去哪我去哪。”
后来我们一起北上,毕业后,我留在大学所在的城市工作,而他远走他国,从此再也没见过。
也是后来我才知道,高中的时候他父母就有意让他出国,但他不愿意。
车子越开越僻静,高楼大厦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低矮的平房和纵横交错的电线。
家里没出事之前,我也没想到本市还有这样落后的一个地方。
小区是那种很老旧的小区,四栋楼围成一个院子,门口有个大爷在守门。
车子一路开进去,停在了单元楼门口。
我扶着我妈下车,看见周承靠在车身上,抬头打量眼前的楼。
“住几楼?”他问我。
“五楼。”
他还是像以前一样绅士有礼、面面俱到。
几个食品袋把他的后备箱沾上了东一块西一块的油,可他眉毛都没动一下,拎起来就打算送我们上楼。
都麻烦一路了,也不矫情这几层楼。
我沉默着跟我妈走在前面,周承手里拎着好几个袋子跟在后面。
我想帮他的,他不让。
到了家里,我妈邀请他进屋坐坐,他拒绝了,我妈让我送他下楼,我继续等着他拒绝。
可他只是沉默着看我,仿佛在等着我送他。
又是一路无言,到了车前,他突然说:“走走吧。”
我动了动嘴皮子,拒绝的话始终没说出口。
小区里住的大多是老人,这个时间点,大家基本都准备睡了,整个院子里只有呼呼的风声,吹得我脸都僵了。
“你现在过得怎么样?”他问我。
怎么样?他不是看到了吗?和以前是没法比,但至少有妈妈在我身边。
每天家长里短,一分钱掰成两段花,只要不遇到以前那些糟心的人,想到以前那些糟心的事,一切都很好。
“挺好。”我回答。
院子很小,一圈很快就绕完了,临走前,他突然问我要电话号码。
家里出事的时候,我把一切联系方式都换了,唯一能联系上我和我妈的就只有我二叔,他知道爷爷奶奶以前的单位房地址,但他看不上,不稀罕和我们争。
刚好走回他车前,我停下脚步,思前想后还是说出了那句话:
“不用了吧,我觉得,我们没有再见面的必要了。”
我和周承,认识了二十多年,我对不起过他,他也伤害过我。
而如今,我们早已是两个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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