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个脸上带着调皮笑意的小恶魔出现在了墙上，他举着三叉戟，半蹲在地上，它的骨头翅膀上滴着血，它仰头看天使，仿佛在嘲笑天使。

画完，莫一暄开心地拍下照片，把喷漆扔到了路旁的垃圾桶里，接着跑去了公交站等公交。

她正回想着刚刚那个天使和恶魔的画，在想象那幅天使画的主人，是女生还是男生？ta怀着什么心情画出的那个天使呢？......突然，手机响了起来。

莫一暄拿出手机看，一个本市的陌生号码？她迟疑了一秒，接了起来。

“喂？”对面一声不吭，莫一暄忍不住开口问话，“打错电话了？”

“莫一暄。”一道低沉的男声。

莫一暄一愣，认识的人？她皱眉回想刚刚听到的声音，怎么这么......这么像

“怎么？”男人的声音带着调笑，又像压抑着什么情绪，“听不出来我的声音吗？我的仆人，我的......妻子......”

不知怎么地，莫一暄听到“妻子”两个字的时候，耳朵被烫了一下，她眨眨眼移开了一下手机，无声地深呼吸了一下，第一次发现，湛文彦的声音，居然还具有迷惑人心的能力。

“文彦少爷好。”莫一暄眼珠转了转，平静下心绪，学着郝姨的样子、用机械没起伏的声音喊他。

湛文彦在电话的这头狠狠一闭眼，他压抑着内心的怒火：“你在哪里？”

“啊？”莫一暄一愣，湛文彦确实要求她一直待在湛家，给他当仆人，但是......“我已经把事情做完了，所以我出门了。”

“我不许！”湛文彦声音提高，他咬牙道：“我说了，你要一直待在家里，不经过我的允许，不能出去！”

莫一暄看见远处公交过来了，她忙拿出公交卡，等公交车到了，就走了上去。她看着现在的好天气好风景，心头也减少了很多之前的阴霾，她也不和湛文彦多辩解：“好，我现在马上回去。”

湛文彦怒吼道：“我要在十分钟之内见到你，给我带一杯咖啡！”

“啊？啊？”莫一暄无语地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十分钟？没有半个小时，她坐这辆公交，怕是都回不到市区。

半小时后，莫一暄穿着一身灰扑扑还沾着喷漆的衣服走进地铁站，她简单扎着马尾，面容姣好，穿着一身原本应该充满青春气息的衣服，一件简单白T恤，一条浅色的背带牛仔短裤，但是因为有些喷漆味，此刻的莫一暄很有些狼狈，周围的人唯恐沾上，纷纷躲避着她。

莫一暄摸摸鼻子，只好默默承受这份嫌弃，汇入人群。

“你要买什么？买什么别再使唤我了，要求那么多，你自己出趟门能行吗？啊？”车厢里，一个背对莫一暄的女生举着手机，充满火气地说话。

莫一暄抬头看过去，越看越有些惊诧，这背影有些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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