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秦非再次跌倒，仓皇后退，不住摇头。小沐儿最后的眼神仍是那么清澈，永远刻印在了他脑海里。“畜生，他只是个孩子，你还有没有点人性？”秦非愤怒的吼叫：“怎会如此？怎能如此？我什么都做不了，对不起，我早知道他是坏人，对不起！”

杀戮仍在继续。

躺在地上，秦非绝望的颤抖：“仙人？修士？”

沈炼狂笑着：“就是这种感觉，以一人之力，屠灭整个修士家族，除了我谁能做到？”

“我恨吗？”秦非问自己：“我究竟要什么？我是好人吗？我没有理由去恨的。我只是个自私的人，我自认与众不同，自命清高，一心要回到尘世，不与修仙者为伍，其实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无能。我真悲哀啊！”

身边是利器切割人体的声音和不绝于耳的惨叫声、求救声。

秦非流下眼泪：“仙道是如此的吗？不知有多少个像小沐儿这般的孩童无辜被杀，没人能独善其身啊。我自认为还有一点良心，但面对恶行什么也做不了，和帮凶有什么分别啊？天潭宗的小芊，如今的小沐儿，还有众多无辜的人。他们在我身边死去，我只能吐槽几句显示正义吗？”

沈炼终于后退了，是方家老祖。“姓沈的，你好狠！”方家老祖倾尽全身全力击中沈炼胸膛，把他击飞出去。沈炼咳着血又起身：“了不起，方家老祖作为金丹前辈果然了不起。到了这个地步，还能重伤老夫，不知你还能支持多久？”

方家老祖早惨叫倒地挣扎，全身经脉被冻住，再也无力压制不住体内的奇异火毒，一半身子覆盖冰霜，一半身子犹如火焚，青烟直冒。

“我不要再这般躺在地上无力的哭泣，我要修仙。”秦非缓缓挣扎着站起来，冲沈炼吼道：“还有我！”

沈炼吐口血痰，极为不屑的冷笑：“就凭你？”脸色稍微一动。

秦非立马心如绞痛，口中血流不止，是沈炼不遗余力的引动了打入他体内的诡异灵力。

“你休想再左右我。”秦非说话带着血沫，奋力嘶吼：“谁也不能再左右我。你们的仙道，毫无人性，随意践踏无辜者的生命，我岂能被你们左右。今日起，我有我自己的道，便是逆了你们的道。我的道是为守护，守护这天下的被你们戕害的生灵。”艰难走向沈炼。

“天真！”沈炼一脚踹过：“修仙乃是掠夺、乃是争抢。你能逆了谁？守护谁？就凭你这将死之人，能做什么？”

秦非被踹中胸口，向后滑行十余丈，但并未跌倒：“我现在不能，明天不能，但总有一天我可以。我不会呼唤正义，因为弱者才需要正义；强者掌握生死，我终会让你们这些修仙者摇尾乞怜。我秦非立天地大愿，此生必将逆了这仙道，哪怕让天地无仙。”

深秋的天气透着凉意，陡然一声惊雷击下，正中秦非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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