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而已。”

黎书禾将周自强和小稻米交接给同事，平静看向宋祈年：“宋医生，我已经没义务再向你解释什么。”

她冷淡的态度，让宋祈年眉头拧紧了几分。

“电话不接，短信不回，闹冷战有意思吗？”

黎书禾怔住，扯了扯嘴角：“宋医生，有件事你可能忘了。”

她拿出手机重新添加他好友，将之前发送失败的离婚证照片再次发送。

——“叮！”

宋祈年滑开手机屏幕，瞳孔猛然一震。

“离婚证是我赈灾前去领的，我们之间不存在闹冷战。”黎书禾平静看着他，眼底无悲无喜，“你让我做的，我都做到了。”

她转身朝另一侧走去，徒留一个背影。

宋祈年看着手里的照片，眸低的情绪起伏不断。

血液科住院部。

小稻米开始化疗，齐耳的黑发剃光，成了小光头。

她身体越来越弱，甚至只能吃流质食物。

黎书禾给小稻米一勺一勺喂着粥，眼底满是心疼。

“护士妈妈……我好疼……”小稻米吃了几口，就没了食欲。

黎书禾喉头一哽：“小稻米要勇敢，等打败生病怪兽，我们可以去游乐场玩，还可以去学校。”

小稻米神情满是希冀：“那我要快点打败怪兽回去上学……”

走出住院部，黎书禾万分惆怅。

小稻米只是稻县医院千万个儿童病患中的一个缩影。

自己能献出的，是她仅有的。

“书禾？”沈意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黎书禾回头，看到曾经若师若姐的沈意，会心一笑。

“听宋祈年说你回来了，我赶紧过来瞧瞧。”

黎书禾心一滞，没有接话。

两人边聊天边往后花园的长廊上走去。

有树荫遮阳，底下一片清凉。

“大家都还好吧？”黎书禾问道。

沈意说道：“跟平时没啥两样，就是前不久来进修的那几个医生都走了。”

黎书禾怔了怔：“林向瑜……回去了？”

“她过来进修就是学习新设备的操作方法，学完也就回去了。”沈意又补充道，“不顾宋祈年过阵子也会去那边医院，应该是老同学互相关照吧。”

黎书禾垂在身侧的手微微蜷紧。

这时，护工推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到树荫下，老人神情中透着一抹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茫然。

“那个老伯患了阿尔茨海默症，前阵子引发脑血栓做了开颅手术，但是衰退的记忆却没法恢复。”

沈意话语间带着惋惜：“本来院里新引进了一种国外技术，想给他做临床试验，但家属竭力反对，我们只能作罢。”

黎书禾晃了晃神：“临床试验？”

沈意点点头：“这病一直无药可医，只能延缓病情，但宋祈年研制出了新药，再配上国外引进的最新手术方针，一旦临床试验成功，会是所有患者的福音。”

“真的吗？”黎书禾嗓音带着一丝连她都不曾察觉的期盼。

“嗯，但试药和手术都有风险，家属都会顾忌，所以临床试验可遇不可求。”

看着轮椅上的老者，黎书禾手伸进口袋捏紧药瓶。

“沈姐，我报名做临床受试者。”

沈意满眼惊诧：“你？！”

黎书禾坚强笑笑，从兜里拿出药瓶给她看。

“这是乙酰胆碱酯酶抑制药，我已经服用三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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