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明珠也终于意识到自己在楼下耽搁太久，摇摇头回了一句，“你忙吧，”便收了目光，抬步往电梯方向跑了。

……

几个男生在原地站了半晌。

目送蒋明珠跑远，又目送店长走远，才一个两个回过神来。

李霖扶着江洵异往里走，脸上一副后怕的表情，压低声音说：“刚才那个好像是这里的店长吧？管那女孩叫大小姐？”

“难怪我觉得有点眼熟呢！”

他旁边的高个子男生颇有些激动，八卦道，“先前我在公司里见过她，挽着蒋总的胳膊特别亲热的从专属电梯里出来了……”

“可是我们蒋总今年才三十多，婚都没结呢。”

走在最左边另一个男生长了张娃娃脸，闻言一脸疑惑。

高个子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要不然怎么说你们这些乡巴佬没见识，我们公司那蒋总算个屁，在集团里是这个，”他比了个小拇指，又道，“璀璨只是蒋氏集团的子公司之一你们总该知道吧？蒋氏现在的董事长蒋云升没听过？那是蒋家老大，今年不到五十，膝下统共就一个亲生女儿，今年才十几岁，还没上大学呢！对吧，阳哥？”

趾高气扬地说完话，高个子偏头，撞了一下他旁边正讲微信的平头男生。

平头男生全名赵阳，家里开建材公司的，条件在他们五个里算最好，私服非大牌不穿，为人又傲气十足，听见这话也不过一声冷笑，“讨论这些有意义吗？人家那种身份，总不会和你们扯上关系。”

“……”

高个子哂笑一声，瞥向江洵异，“看刚才那样子，知道阿洵呢，”他语调轻蔑，朝江洵异抬抬下巴，“要不你试试呗，自荐枕席？哈哈，万一得了大小姐青眼，那前途肯定一片坦荡！”

出身是原罪，长相也是原罪，从小到大，这种带着侮辱意味的话，江洵异不晓得听过多少。

起先还会恐惧难堪，甚至自我厌弃，可持续十几年到现在，早已经麻木了。

这些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他连眼睛也没眨一下，过分俊俏的一张脸神色冷冷，沉默着往前走。

李霖性子软，更是敢怒不敢言，等那几个觉得无趣止住话茬，才小声问江洵异，“你能挺住吗？待会儿那些老板肯定又让喝酒，要不然你就别去了行吗？我帮你请假。”

“不合适。”

江洵异面无表情道。

想起之前一堆糟心事，李霖只觉得苦不堪言。

他们俩当初缺钱，卖身性质进的公司，眼下又被压着不让出道，日常花销还越滚越多，像大山一样让人喘不过气。

除了服软听话，似乎别无出路。

……

二楼包厢。

蒋明珠心不在焉地坐了一会儿，从书包里翻出手机。

深吸一口气后，她又一次点开了游戏。

场景没变，画面仍旧停在之前那个卧室里，小人也和先前一样，穿着血迹斑斑的衬衫，仰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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