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笙努力想挣扎、呼喊、求救，眼前的黑暗却让她使不出一点力气。

忽然，又是一道落水声，一道身影从不远处游过来，宁笙用尽全力睁眼，看到宋致远冷峻的面庞，心中瞬间燃起希望。

“小叔……”

可是，他却并没有奔向她，反而伸手拉住了不远处的秦意。

而宁笙，只觉得眼前一黑，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她还在想。

刚才，那个放弃第一个救她的人，真的是宋致远吗？

宁笙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是宁母焦急的脸，第二眼看到的是苏恒。

他全身湿透，眉头紧锁，见宁笙醒来，神色才终于放松。

宁母哭着抱住她：“宁笙，你总算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摇摇头，看了看四周，知道自己应该是在宋家的客房。

“妈，我没事，只是有点头晕。”

苏恒也走过来：“没事就好，没想过你对落水反应这么大，我都准备把你送去医院了。”

宁母见宁笙盯着苏恒，忙道：“还不快谢谢小苏，多亏他救了你！”

是苏恒救的吗……

想到昏迷前那个离她而去的身影，宁笙心里一阵刺痛。

她干哑道：“谢谢苏恒哥哥。”

苏恒淡淡一笑：“没事儿。”

她便低着头，不再说话。

冬天落水，最终还是无可避免的让宁笙生了一场病。

当天宴会没结束她便先回了家，而直到第二天，宋致远才出现。

他看着躺在床上的人，最终却只平淡的开口：“你好好休息。”

宁笙忍不住眼酸，手在被子底下攥的紧紧的。

“小叔，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会永远把我作为第一顺位，现在，我不是了吗？”

那个曾经最在乎自己的小叔，在明知道她怕水的前提下，居然还是选择了去救别人！

宋致远皱了皱眉，只道：“秦意是我的女朋友。”

一句话，便让她所有的难过都成为了一场笑话。

是啊，身为男友，他的第一选择当然是救自己的女朋友，先救秦意难道不是最正确的选择吗？

她算什么？

只不过是一个晚辈，一个世交的小孩，一个人生里可有可无的存在。

宁笙的心仿佛被撕裂了一般，她哽咽着问：“小叔，你是不是，很喜欢她？”

喜欢到，可以将从前那些对我的好全部收回，再转送给她。

宋致远顿了顿，看着她的眼睛道：“当然。”

第七章

直到他离开了，那句“当然”还继续在宁笙耳畔环绕。

像一道魔咒一般，怎么也挥之不去。

越想，便越痛丽嘉。

她就这样被折磨了许久，直到病好之后，整个人都还是无精打采的。

没过几天，苏恒又来看她。

他一向是善于察言观色的人，一下子便看出了宁笙的情绪低落，眼神暗了暗。

其实，宁笙落水当天，他把她从池子里救起来后，曾听到她无意识的呢喃了一个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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