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艾并没有死，只是撞击导致晕厥，以及骨折。因为陈希媛并没有料到自己的一巴掌，会惹出大事，所以当时怔在了原地，像个傻子，以至于后来发生的事情，全都不知道。

李艾被送到医院，经过抢救后很快醒来了。

刘哲得知消息后，匆匆赶到。

“你没事吧，是谁做的？”刘哲说道。

“是我不好，”李艾说道：“都是我的错。”

她将事情告诉了刘哲。然后，说道：“到底是我们两个的不对，你太太也不是故意。你现在快点去警局，保释她。我已经没事了，到时候告诉警察，你妻子的确打了我，但跌下楼梯，却是因为我没有站稳。快去。”

奇耻大辱。

对于陈希媛而言，这是最不能忍受的。

她压抑着怒气，转过身，欲要向警局内而去。刘哲急忙一把将其拉住：“你想干嘛？”

“我要去告诉警察，我是故意的，我想杀了她！”

“你疯了！”刘哲说道：“你想坐牢？我们都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只是脾气忍不住，给了她一巴掌，你也不想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陈希媛冷笑：“因为我就算被判死刑，也不要你们的施舍，你们的怜悯。那个女人手段高啊，以退为进，从最开始就假惺惺，劝你回来，现在呢？又做好人。她当我陈希媛是什么？你当我陈希媛是什么？我没有那么贱，谢谢。”

“你的脾气永远是这样。”刘哲叹息一句，说道：“从来不肯改改。你为什么就不能检讨一下，自己到底有没有错？”

“我有错？是我亲手将你推倒那个女人的床上的？”

“你永远自负美貌，将自己的容貌看作高于一切。你醒来后，一半的时间是在思考如何让自己青春多做停留，另一半的时间，则是在思考，如何让自己变得漂亮。你很美，可却像是一尊雕像，没有思想。用一个香港女作家的话来说，你就是美则美矣，没有灵魂！”刘哲一字一句地说道。

数落出陈希媛所有毛病，仿佛当头棒喝，惊诧地陈希媛只能看着刘哲从自己面前离开。

好久，陈希媛才反应过来。

但，此时，刘哲人已经不见。

她恼怒地看着空了的街道，往家的方向而去。

这个晚上，刘哲没有回来，实际上，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回来了。这些无所谓，但陈希媛受不了的，是刘哲和李艾两人，对于自己的羞辱。

她可以什么都不要，唯独自己的尊严，一定要。

陈希媛决定了，明天自己要去一个地方，不管是示威也好，报复也好，自己都一定要去。

去捍卫自己的尊严。

想到此，陈希媛从包包里，摸出了自己的万宝路，打出一根，狠狠吸食，然后按在烟灰缸里，看着零星的火点子，以及缓缓冒起，随时可能熄灭的青烟，陷入沉思。

夜，冷夜，冷月夜，显得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