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阮情伸手捧着身上人的脸,“余年……我爱你……”
“嗯。”
低低的,他喘息着,却只低应。
“你呢?”
她仰着头,眼睛定定的落在他身上,“余年,你呢?你……爱我吗?”
“爱我吗?”
“你……也爱我……吗?”
她追问着,他却始终不答。
身上似传来痛意,下一瞬,方才拥抱着她的手,却是一把掐在他的脖颈,他的面容是熟悉的,可神情又是陌生的,他掐着她的脖子……
“不。我不爱你。从来没有爱过你!”
“阮情,我恨你。”
不……
“不——”
惊叫一声,她蓦地睁开了眼。
入眼,一片的白,还有消毒水的味道。这是……
医院?
“请不要乱动,你已经有先兆流产症状。”
先兆……流产?
“你说什么?我……不,我不可能怀孕的,”下意识往小腹抚,她甚至是笑了下,“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
“我们是正规医院!不至于怀没怀孕都查错!”小护士不高兴道:“你还是好好躺着吧,不信你老公来了问他,医生正跟他说话呢。”说完小护士出去忙了。
阮情怔怔的。
她……怀孕……了?
不可能的,那人不是每次都给她喝事后药的吗?她怎么会……
思绪戛然而止,她蓦地想起,也并不是……每一次都喝了的,父亲死的那段时间,他将她关在江家,夜夜带着酒气得……折辱,她耻于自己敏感的身体,抵抗着他,也痛恨着自己……
那段时间,他没再给她端什么牛奶。
她以为是他不屑于伪装了,现在想来,这个孩子……
——砰
病房门被打开。
江余年脸色难看,他走进来,看到阮情下意识护着小腹的动作,他声音薄冷,“看来,你知道了。”
“江余年……”
“打掉。”
心脏抽痛,她呼吸几近停滞,他居高临下的望着她,“阮情,你觉得,我会留下这个孽种吗。”
孽种!
蓦地抬眼,“他也是你的孩子!”
“可他身上有阮家人的血。阮情,我的孩子,绝对不会由你来生!你肚子这个,不过是个孽种!”
“手术已经安排,打掉他。”
“江余年……这是你的孩子……这也是你的孩子!”嗓子嘶哑。
她蓦地下床,手覆在小腹,“不,这是我的孩子……他没有父亲,我会带他走,这辈子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你……”
“阮情!”
砰地,他一拳砸在她身后墙壁,堪堪擦着她的脸侧,他眼底滚滚情绪几乎将她吞没,他说:“你竟还想着……离开!”
她要跟谁离开?靳城?
一想到靳城为了找她做的种种事,他眼里情绪暴涨,一把箍住她的肩,“不要再试图激怒我,孩子打掉,你……也别想走!”
“不……”
“来人,”他面无表情,冷声吩咐:“带她,上手术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