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要罚你，理由却不是因为你没有完成任务，而是你有意违抗我的命令！”颜清歌一语识破她的谎言，只道，“我说最后一次，你马上带我去！”

龙霜低头不语，沉默以对。

“既然你不认同我这个主子的话，那就请你从哪儿来的，就从哪儿回去吧。”颜清歌的声音平平的，听不出任何失望或者生气的情绪。

再高强的暗卫，若对她无忠心之意，形同虚设。

“主人！龙霜已在龙泉山庄发誓，誓死追随主人！”

龙霜这番陈述事实，却正说明了，她一直是按照龙泉山庄的指令行事。即便是服从颜清歌，也是因为曾在龙泉山庄立过誓。

颜清歌没有揭穿她，只是客气而疏离地说：“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其实我都知道。离开天下盛名的龙泉山庄，跟着一个世家小姐，你心里很不服气、很不甘心。所以，你回你的山庄去吧。我自会书信一封告知龙伯实情，让他念在你对山庄一片忠诚的份上，不责罚于你。”

语罢，颜清歌轻唤一声，“龙雨！”

龙雨现身，见跪在一旁的龙霜，什么都没说。她们四人从小一块儿长大，都对山庄有割舍不下的感情。这份情义没错，然这一次龙霜做错了。身为隐卫，最重要的是忠主，是无条件服从。

“昨日我令你循迹追去，你可发现那男人去了何处，做了些什么？”颜清歌越过龙霜，直接问龙雨。

“主子还是不要去看的好！”龙霜失控地叫了起来。主子竟早已不信任她了，昨日便算计好了让龙雨跟在后面！

“既然这样，龙风龙雪，由你两人将龙霜护送回山庄！！”颜清歌微微一笑，龙风龙雪同时现身，一人一边，架起龙霜便飞速离去。

“带我去吧。”

龙雨领命，领着颜清歌往前走去。

一路芳草清香，蝶虫飞舞。行至一处，龙雨停下了脚步。

颜清歌的呼吸停滞了。

任她千想万想，也没有想到，最后目的地是新铸的两座墓地。

一块墓地拱起的土堆稍大些，在土堆的前面，立着一尊白灰的石碑，上面刻了六个字。

爱妻清歌之墓。

旁边立着一个小墓碑，刻着的亦是六个字。

吾子念歌之墓。

石碑上的字迹苍劲有力铁画银钩，以至于颜清歌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凌辰烨的字迹。

她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摸那刻字，仿佛能通过笔触，感知到刻写此碑之人的心情。

凌辰烨，你在忏悔吗？你以为这样就能掩盖屠杀我颜氏满门的罪孽？你以为这样能赎弑亲子之罪？

她狠狠地伸手抓了一把泥土，用力之大，红褐色的泥土塞进了指甲缝中。

松软的土质泛着泥土的清香，十分新鲜，显然是昨晚方才铸好的。

“龙霜不愿意带我来看，是以为他刨了这两座墓土，刻了这两块墓碑，我就会原谅他？从而耽误了复仇大计？”颜清歌开口问，问的是站在一旁的龙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