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渊漫不经心一句,让云莺两腿顿时发软。
“凌爷开什么玩笑呢,今天都是误会。”云莺艰难地回应。
那人静坐无言,眸子漆亮犹如黑夜中蛰伏的兽。
“是我对不住您,进了你的房,能不能麻烦您叫人送一套衣服来。”
云莺的声音细如游丝,有些哀求。
她在赌,毕竟是在厉家长大的人,多多少少还顾及些脸面,不好家丑外扬。
她无法跟别人解释她光着身子出现在他的房间,也许求助他是最明智的选择。
“咯。”男人又灌下一口酒,打完酒嗝,抬眸打量眼前的风光。
“不能。”
凌爷喜怒无常,性子古怪,他嚣张跋扈,最讨厌别人安排他做什么。
他用狠厉的语气说出两个字后,云莺有些绝望,为今之计只能用客房电话请前台帮忙。
事成后多给点小费让别人闭嘴。
云莺快步走到座机前,一抬起话筒,准备哑着嗓子,纤纤素手就被凌渊按下,掌心温热,却让她身心更凉。
这是不让她走吗?
总不会直接来强的吧。
云莺心下一惊,回眸对上男子刀斧雕刻的面庞,薄唇紧抿,眉眼如烛,似有火苗喷出。
这是发了情?还是生了气?
云莺看不真切,也不敢再看,她迅速缩回手,后退,眉头紧锁,后槽牙紧紧咬着,怕他再有下一步动作。
房间里落针可闻,而凌渊迟迟未动。
她平静呼吸,蹙着眉,小心翼翼地试探:
“扰了您的兴,改天一定赔罪,我让人送套衣服就离开。”
男人居高临下,一抹戏谑突然攀上嘴角,好整以暇道:
“康少爷抱你回房,怎么就落下你不管了?”
“我酒醉提前离席,他自然还要回去招待客人的。”云莺郑重其事道,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确实回了宴席,又迅速走开,说是放不下你,你猜,他现在在哪儿?”
“你可记得,今日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凌渊提醒。
回想宴席前,云莺曾撞见了厉康跟一粉衣女子,躲在树影下拉扯不休。
厉家家大业大,子孙后代个个被帝都名媛千金盯上。
而厉康尤其放浪形骸,浪荡不羁,与女子关系不清不楚的数不胜数。
云莺从没指望厉康为她守身如玉,对流言蜚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不过,那粉衣女子好像大有来头。
云莺不解,也不想多思,眼下只想尽快从这里脱身。
只见凌渊打了个电话,吩咐手下人送一套衣裙过来,又递给云莺。
云莺十分感激,拿着衣服就往卫生间里躲,还将门从里反锁。
待云莺换了衣出来,凌渊讥笑起来,一张脸在夜色中讳暗不明,他放下酒瓶,薄唇凑到耳尖:
“早就看光了,还这么紧张。”
云莺看清了这个男人的左手虎口处,有蜘蛛一样的刀疤,同他一样面目可憎。
“来,我带你去找你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