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红着眼看向江陆寻:“是我很听话,还是江安安很听话?”
闻言,江陆寻盯着云薇的眼中直接掠过寒意,甚至没有丝毫掩饰。
云薇红着眼,嘲讽地将手中那一张泛黄的纸张摊开。
“哥哥,不,江陆寻!你告诉我……”
“你每次看我的时候,心里想的到底是谁?”
空气凝滞了一瞬,随即江陆寻寒冰刺骨的声音响起:“云薇。”
是警告,和不耐烦。
还有,他叫她云薇……
六年了,她被带回江家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有叫过她“云薇”这个全名。
因为江陆寻曾说:“摒弃旧名,才有新的开始。”
他是给她新生的人,是给她许过未来的人。
从前的她或许会害怕江陆寻把这些话都收回,可事情到这种地步,她已经不怕了。
“我要见她,江安安她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能陪你,你是她哥,她才是你的乖囡!”
话音刚落,端茶上来的管家吓得手抖了瞬。
江陆寻的脸色越发阴沉。
管家连忙上前在她耳边小声劝阻:“**,您别说了,安安**已经往生了……”
往生,死了!?
屋内寒气四溢,云薇僵在原地,心脏都快要从胸口处跳出来。
整个客厅里,只有江陆寻面沉如水地在捻动手中佛珠的哒哒声。
“就做我的妹妹不好吗?”
像是问她,也像他在喃喃自语。
尽管云薇内心忐忑,却是毫不犹豫地开口回答:“不好。”
她竟然已经知道了这一切,怎么会就甘于做他的妹妹?
不是妹妹,是不是他们之间的可能性就不止于兄妹关系了?
江陆寻冷眼缓缓向她:“去静室等着。”
静室。
云薇被罚跪在佛堂前,江陆寻把佛珠戴在了腕处。
檀香的青烟绕着他,初升的阳光倒映出他修长的身影。
他的手里还拿着七寸长的戒尺。
从前只要她做错了事,犯了戒,江陆寻都会用戒尺罚她。
很疼……
“是我太纵容你了,囡囡,才导致你的言行举止如此大逆不道。”
“手伸出来。”
云薇垂着头,咬牙把手伸了出去,可心中郁气难消:“江陆寻,我不是你妹妹,我不是谁的影子。”
回应她的是江陆寻在她手心打的重重一下!
“啪!”
打在她手上,痛在她心里。
一下,两下,三下……
她的手心肉眼可见的红肿了起来,而江陆寻的神色始终毫无波澜。
直到手已经彻底麻木,感知不到痛意。
第二十下戒尺结束,江陆寻沉声问:“囡囡,你可知错?”
错?
她只是不想只做他的妹妹,有错吗?
她爱他,难道有错吗?
云薇抬起通红的眸子,直视着江陆寻那双清冷的眼:“我没错!”
江陆寻放下戒尺,把手腕间的佛珠拿在手上,背对着她:“你既不愿做我的妹妹,我也不勉强。”
“从今日起,你我再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