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奴婢许久未见公主,心里想念非常,瞧见这破落地方有人会泡茶,立时就想着给公主送来了!”
话里头说的,好像她该如何感恩戴德似的。
绮月寒心下反感,面上感动:“你有心了。”
莲心不晓内情,低垂的眼中盛满得意,还有浓浓的不屑,心道绮月寒本质上还是个蠢货,轻易就信了她的话。
“公主谬赞,奴婢已然知错,谨听公主教诲,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顿时,屋内一副主慈仆善的场面。
“您快快用茶吧,晚了就失了味道。”莲心催促。
绮月寒接过,却不喝,反往莲心唇边一抵。
“你如此想着本宫,本宫自不会亏待你,这难得的茶水,不若你先替本宫尝尝。”
“公主,这恐怕不妥......”
莲心面色惶恐,借故后退,尽可能离那杯盏远些。
殊不知,她这幅作态,正中绮月寒下怀,她趁机质问:“本宫觉得你可便可,这样推辞,莫不是茶水有异?”
说话间,她已经沉下眉眼。
现如今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莲心犯难。
绮月寒懒得等她犹豫,退回正位上坐下。
冷眼看向莲心:“锦绣,给她灌下去!”
这如何可以!
莲心大惊!
登时便拼命往后挣扎。
但她却远远抵不过在浣衣局里磋磨一阵的锦绣手劲儿大,被锦绣灌下茶水,心死如灰般瘫坐在地。
“到了如今,你还想保着你背后的主子?”
高位上,绮月寒懒懒玩着指甲,神态动作竟是与太后平素做派如出一撤。
不经意抬眼,莲心心中一凛。
公主怕是早就知道她背后之人,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这时,绮月寒开口:“你不会真以为,你没了,你父母亲族能领着什么好处吧?怕就怕他们连你一具尸身都见不着。”
依着太后秉性,确实如此。
“奴婢,奴婢......”
事到如今,莲心还是有些犹豫,到底太后在宫中立威甚久。
“你若如实说,本宫便为你宣太医前来,说不得太医还有法子把你救回。”绮月寒引诱。
有了所求,莲心很快开口,将太后招供出来。
一点都不出她的预料。
绮月寒微微眯眼,看着地上哭天喊地的莲心,轻笑一声:“起来吧,你本就无事。”
莲心惊恐怀疑,旁侧一直没有开口的锦绣才将事情和盘托出,原来昨日绮月寒就吩咐她将莲心得到的毒药暗中换下。
因此,莲心邀她彻夜长谈的时候,她才那样爽朗便去了,甚至轻易同意了莲心的招揽诱惑。
“原是这样,公主宽厚仁慈,莲心妄断公主心思,罪该万死,然而求公主看在奴婢伺候多年的份上,网开一面。”
已经跪在地上的莲心以头磕地,涕泪横流。
可她当真是这样想的?
绮月寒轻轻笑着,极其好说话:“你也跟过本宫一场,此事就此做罢,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