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手不敢多问，立刻发动车。

把宗晏甩在原地是韩颖清今天最开心的一件事，足够她乐上好几天。初尝报复的快感，她抑制不住嘴角的笑意。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手机，满屏都是冯桃给她发的消息。

‘你回来了没啊？宝宝贝贝一直找你。’

‘我的妈呀，宝宝快哭断气了，我怎么哄都不听。’

‘几点回来啊！！！’下面跟了一连串表情，韩颖清勾起嘴角，给她打字回复。

“小姐，刚才那是谁啊？”司机忍不住八卦起来，“男朋友？吵架了啊？”

“嗯……”她忙于打字，漫不经心地回答，片刻后反应过来不对，忙纠正道：“是前男友。”

司机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韩颖清又觉得不对，改口：“是陌生人。”

她和宗晏早就没有瓜葛了。

是陌生人，是陌生人，她在心里一遍遍重复，像在给自己心理暗示。

司机只当这是一对闹了别扭的恋人，笑了两声没再说什么。

韩颖清只觉得越描越黑，干脆低头回消息。

‘告诉她们妈妈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宗晏的车跟得不近也不远，一直保持在不会跟丢又不会被发现的距离。他知道以韩颖清现在这别扭的性格，发现他跟车还不得马上跳下车。

越开越觉得道路两旁萧瑟，助手犹豫得回头看一眼宗晏，“老板，还要继续跟吗？这里面的路可不好开……”

“跟。”

助手闭嘴，不敢再多问。

韩颖清在一片老社区里下了车，司机好心道，“姑娘，这一片的治安可不太好。你一个女孩儿住得小心点。要是有钱赶紧搬走吧，老听说这里出事嘞。”

“……谢谢。”韩颖清知道司机是出于好心，不过她没钱搬家，只能搓搓胳膊迎着风往家走。

虽然她是A市最好的入殓师，但是养着两个小孩很是吃力，更何况明年两个宝贝都要上幼儿园了，又是一笔大开销。

冯桃已经帮了她很多，总不能上学的钱还找她借吧。住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最重要的是，能掩人耳目……韩颖清胡思乱想着，没有注意到不远处停着一辆和破旧小区格格不入的限量版黑色宾利。

五年前他们分开后，韩颖清到底过着怎么样的生活？

宗晏看着她熟练地绕过两三个垃圾桶和没有井盖的下水道，眼里蒙上一层冰霜。

这附近的居民大部分都搬走了，只有零星的几户人家亮着灯，街边连路灯都没有。韩颖清和几只野猫为伍，一起走过一段漆黑的路。宗晏一言不发地下了车，跟在她身后。

她快走到家楼下时就看见三个人影，一大两小地蹲在楼下，像是三只等她回来投食的宠物。

“妈妈！”

两个小肉团子一看见她就飞扑上来抱住她，围着她。

“妈妈你总算回来了。”

“干妈从八点开始就说你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