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不同的是,裴郁渎带着柳安笙寻了处客栈安顿了下来。
柳安笙因衣服带血,本欲出去买件衣服,但回头想想,裴郁渎并不知自己以前在绛都生活,瞬间放弃出去的想法。
好的是,这客栈也提供衣物,可惜的是,仅剩一件女子束身衣,犹豫再三,她还是买了下来,后又吩咐小二准备浴桶。
房间内,她试完水温,揭下面具,放在浴桶旁的小桌子上,褪下衣物搁至屏风上。
走进浴桶,刚坐下,外面响起了裴郁渎的声音,“饭给你放桌上了,趁热吃。”
柳安笙内心一惊,往水中低身子的同时,连忙道“不——”
话未完,吱呀一声,裴郁渎推门而入,不经意间朝里侧一瞥了眼,一句未言,转身离开了房间。
关门声响起,柳安笙这才坐直了身子,内心的沉石悄然落下,真是有惊无险。
听裴郁渎刚刚的语气,应是未曾发现她女儿身的身份,想此,她瞬间松了口气。
此刻,房外,楼下。
裴郁渎坐在靠窗的位置,环绕在周身的冷意若有若无,与客栈内欢乐的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持壶斟了杯茶,刚饮下,一个着淡红色,裙摆还绣着蝴蝶的交领裙,头戴珠翠,看似活泼却不失乖巧的女子走上了前。
自在现代被渣男推下水溺死,来了这瘟疫横行破地方,她可谓是一天都没安心过。
虽然老天也待她不薄,让她魂穿原主身上,成了县主的女儿,可若命不保,权再高也是无用。
方才观察这男子许久,混天然的清冷气质与客栈格格不入,一看就是属于言情男主,且定来自上京。
若是能攀附上他,别说小小的县官女儿,只要男主有意造反,未来就是一之国母,她亦担得上!
打好算盘,她坐在男子对面,自来熟的斟了杯茶,“公子一人独饮,可是遇见了烦心事?”
男子并未搭理她,她也不急,饮下茶后,她介绍道,“小女是绛都县主之女落桥,不知公子大名?”
裴郁渎仍未语,双眸已显了几分不耐烦。
可她却是丝毫未注意,刚欲再问,男子出声,声音冷冽低沉,“你若无他事,便离开。”
绛都县主不是姓柳?何时姓落了?
莫非是发生了什么?或者是他记错了?
“哎呀,公子别这么冷淡嘛。”落桥试图活跃气氛,“小女是见公子一人在此独饮,看着有些落寞。”
裴郁渎不语,落桥又换了话题,“看公子这打扮,是来自上京吧?”
“听闻上京的夜晚繁华无比,不知是怎样一番景象?”
裴郁渎仍不语,落桥无奈只能再换话题,“说来,公子来绛都做什么?这里可是瘟疫的重灾区。”
半晌,裴郁渎抬眸看向了那张乖巧的脸,“姑娘既知绛都瘟疫严重,为何仍在外逗留?”
对视着那深邃的墨眸,落桥有种被看透的感觉,她尬笑扯唇,“我……当然是为了等公子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