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紫微微蹲身,手指指甲狠狠戳入夏星澜的眼窝,说道:“字面上的意思,战御霆原本就该死,只不过借用你的手而已。你们原本就是一对垃圾,不是吗?”
不,不是这样的——
“你骗我,战是爱我的,他说过,他爱我啊!”夏星澜情绪游走在崩溃边缘,生冷的唇抿得紧紧的。
“哈哈哈!”
鄢紫像听到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一样。
她一脚踩在夏星澜被打废的腰上,鞋跟狠狠戳入她的腰眼。
“恶心死你这种癞蛤蟆,你也不拿镜子照照,凭着你脸颊上这遮盖半张脸蛋的黑色胎记,谁会爱你?战为了让你取得战御霆的信任,才骗你这个傻子,让你靠近那个有狂躁症的男人……”鄢紫冷飕飕的声音无情地撕开了一个完美的谎言。
夏星澜如堕冰窟。
“来人啊,处理掉吧,一根骨头也不许剩下。”鄢紫下达命令。
战家的大门霍然中开。
辉煌的门庭下,一道冷得令人发指的身影瞧着泥土里的夏星澜,就像看一个傻子一样,嘴角挂着深深的嘲讽。
风雨中,传来一道幽幽的声音,透着蚀骨的凉薄。
“我大哥是被你亲手杀的,死在你为他煲的那一盅汤上。没意思,傻瓜竟然这么好骗,也不枉费我的表演,作为这轮游戏里最大的功臣,那我就送你一程吧。”
银光闪亮的匕首飞来,划过一道脆弱的生命。
雨水冲走黑夜的寂寥,也埋没了泥土地里的血迹。
啊——
夏星澜尖叫出声,她要杀了这一对狼心狗肺的贱男女。
唔~~
好热,好热啊。
夏星澜脑袋痛得出奇,沦丧的意识渐渐收拢,汇聚在身体之上。
不是,她,她不是被……杀了。
身体却像泡在温泉里一般,奇热无比,而一具厚实如城墙般的身躯紧紧贴着她,令她无法动弹。
薄翼微颤,黑眸咻地睁开。
一张古铜色的俊脸在眼前放大,深不见底的瞳孔充满血丝,一只大掌一手卡住她细弱的颈脖。
呼吸艰涩。
啪!
强劲有力的掌心拍打在她雪白的大腿上。
痛,痛入心扉。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脸孔,熟悉的人。
他,他怎么还活着?
夏星澜一双盈满水雾的黑眸视线迷离。
“女人,你怎么敢,怎么敢用这种同情的视线瞅着老子?”战御霆加大手中的力道。
生死悬于一线。
战御霆有狂躁症。
幼年时,战父战母疏于管教,让儿子遭受了一场巨大的变故,从那以后,他变得喜怒无常,易躁易怒。
呼——
空气灌入气管,夏星澜贪婪地吞着空气。
目光微微一转,室内的一切尽收眼底。
高梁画栋,飞龙盘兽,如古代巍峨皇宫一般的房间,皆是数不尽的古董摆设。
这,这是战家浴室。
她,她重生了?
此刻,她和他泡在同一个精雕花纹木桶里,两人身上唯有贴身的衣物,但这会儿也尽数湿透,连男人白色背心底下的朱丹米粒,都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