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苛你应该晓得,妾是下人,是永远不能和主家同桌而食的,生下来的子女都不配叫我一声母亲的存在,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父母的恩情的?”
“你至我于如此不堪境地,还敢说是对我好?”
萧苛沉默,好半晌,才挤出一句话。
“只要你安分守己,我绝不食言。”
他说完,甩门而去。
萧苛不否认自己的私心,但他和林恬儿的婚约不能取消,否则整个萧家都会背上不孝不义的骂名。
另外两个女子是官家千金,也绝不可能委身做妾。
牺牲的只能是没父没母,上不得台面的林恬儿。
林恬儿看着他离去,回到床边,变得坐立难安。
这个萧苛典型的封建男子主义思想,和他说话,还不如对牛弹琴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
这还没成婚呢,萧老太婆就虐待她,将来再多两个出自官家的千金小姐压在头上,一辈子被关在后宅,她还不如去死。
突然外面传来一声马儿嘶鸣声,她立即跑到窗前去瞧。
萧苛出门了,应该是给老太太抓药去了,她又看了一眼对面西厢,他带回来的那两个随从在做饭。
好机会,此时不跑,等待何时。
她知道,老太太一向有把重要东西放在她炕柜里的习惯,钥匙都别裤腰带上。
今日她病着,萧老爷子去镇上交今年冬天的征徭役名单还未归家,正是下手最好时机。
她蹑手蹑脚出了门,偷偷潜入正房。
这里,原主每日都会进来打扫一次,林恬儿已经完全适应了这份身体,对正房的环境并不陌生。
只是让她意外的是,今日多了几个新鲜的木柜,都没有上锁。
老太太炕头小几上也多了一摞点心,一旁还有几件上好的绸缎布匹和成衣。老太太的枕头边处,更是放着一个小小的首饰匣子。
那匣子林恬儿从未见过,应该是萧苛买来孝敬他娘的。
林恬儿对不属于她的东西不感兴趣,只是随便扫了一眼,动都没动,就去掀开老太太的被子。
比起她那屋又薄又旧的被子,萧氏的棉被厚实又新,她冷哼一声,心中鄙夷。
她一把掀开被角,手向萧氏的腰间摸去。
萧何氏脸色酡红,毫无反应,这么多年都没见她生过病,看来今日是被气狠了。
林恬儿快速摸到钥匙,直接爬上火炕,打开炕柜就翻了起来,翻出最底下一个小木匣。
匣子里有十几块散碎银子,合在一起有十五两,还有一张纸,她快速打开看了一眼,正是她的婚书。
“总算让我找到了。”
有了婚书,等拿到县里撤了备案,她与萧苛就再无瓜葛了。
至于那匣子里的十五两银子,林恬儿眼神微眯。
“在你家干活没饭吃,一个月算二钱银子一点不多吧,那么一年下来就是十二两,剩下的三两,是这一身伤的医药费。”
要知道原身以前给别人洗衣服打杂赚的铜板,全都让萧何氏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