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上挂上了温和的笑意，开口说话时，声音也变得极其温和，就像他平常的模样。

“刚刚不还在说希望我给你一个名分？好，我答应你，明天新娘换成你。”

他在说什么？

苏如夏不可置信地看着霍以湛，用力去推他。

然而男人的手臂紧紧箍着她，她依然挣脱不开。

在苏曼青眼里，苏如夏的那丝挣扎几乎就像做戏一样轻微。

“不错，不错，苏如夏，祝你新婚幸福！”

苏曼青哽咽着说完，转身仓皇地跑了出去。

苏如夏急了，一口咬在霍以湛胳膊上，跳下床就要去追，还没等跑两步就被身后的男人拦腰搂住。

他的声音在她耳畔低低地响起：“苏如夏，明天你要像个抢了姐姐未婚夫的荡妇一样开开心心地嫁给我。不然……”

他用最云淡风轻的语气，说出了最残忍的威胁。

苏如夏身子一僵。

他是京都最可怕的阎王，再残酷狠辣的事，他都是说到做到。

“为什么？”苏如夏红着眼问。

为什么？

霍以湛的眼前闪过一片腥红。

多少年了？

那是多少年前的场景了？

到处都是血，还有满地扎入身体的碎玻璃……

霍以湛没有回答，而是俯身在苏如夏像白瓷一样细腻的脖颈上狠狠咬了一口。

还能为什么。

他恨她。

他要让她，生，不如死。

鲜血流了出来，苏如夏却感觉不到痛。

她用力挣脱开霍以湛，裹紧残破的裙子冲出门去。

这一次，霍以湛没有阻拦。

苏家的司机等在门外，见苏如夏出来，忙下了车打开车门，询问道：“二小姐，刚刚大小姐哭着跑出来，疯了一样开车冲走了，您这又是……到底出什么事了？”

“别问了，快追我姐。”

苏如夏钻进车里，司机也没再追问，一脚油门追了出去。

追了好一会儿，才看到前方苏曼青那辆亮蓝色的跑车，开得飞快，就算遇到红绿灯都没停下来。

苏如夏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把你手机给我！”

司机没说话，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手拿着手机解了锁递给苏如夏。

苏如夏一遍遍地拨打姐姐的号码，她根本没接听，依然疯狂地在开车。

幸亏已经深夜了，路上车少，这么横冲直撞了一路，没出什么事。

姐妹两人一前一后地回了苏家。

为了明天的婚礼有足够的精神，苏家人都已经睡下了，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一盏夜灯泛着昏暗的光。

灯光下，苏曼青凄凉一笑，一把抓住茶几上的水果刀，毫不犹豫地把锋刃压在了手腕上……

“你做什么，你放下！”苏如夏追上前，想去夺刀，却被苏曼青闪身躲开。

“做什么？呵？你在意吗？”

“你明知道我爱他！我爱霍以湛！你做了什么？”苏曼青的眼睛泛着血色，朝苏如夏哑着声音嘶吼：“苏如夏，你怎么这么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