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金陵宫内不想望日那般,除去往日的严肃,更多的是哀沉与寂苦。
大臣们弓着身子,面带忧愁;景帝以手扶头,口鼻哽咽作响。金陵宫顶之上乌云密布,使得殿内异常灰暗,沉寂的气氛,冲击着殿中每一个人。
每一件物品,每一个角落,由龙椅到殿前那方不断地循环着,抑或是冲出大殿,冲向顶部盘旋着,像是巨大的诅咒,降临在金陵宫每一个人身上。
东方无忌与影无怜也在场,一个亲眼目睹了将军离去的未婚妻,另一个是“造成”这场悲剧的将军之子,即使是将军身边最亲近的人在这件事上也不敢多言,只能等景帝发话。
人已经死了,怎样操办葬礼景帝心中早已有定数,只是渊尽还没到。“哎?”景帝终于开了口:
“你们······有谁看见渊尽了吗?”
大臣们互相看了看,奇怪,重要的朝议从不见渊尽迟到啊!今日怎么······一位年长的大臣走到宫殿正中央,说:
“陛下,臣已经派人请过相国了,兴许相国也正因为将军过世的事而哀痛,臣派去的人回来的时候还说相国的眼角泛着红呢!”
“哦······”景帝有些疑问似地自言自语道:
“相国也因为将军过世而伤心吗?他们二人并无任何交际啊。”说着,只见渊尽举起俩只弓着的胳膊握拳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上了台阶,面向景帝:
“陛下!”渊爵低着头,似乎在等待景帝的发落。而景帝似乎也没有责罚他的心情,也没有扭过头看他:
“渊尽啊,朝议你从来都是第一个到宫中的,今日是怎么回事啊?听爱卿说,你也正因为将军的事而伤心呢?”渊爵将身子又弓了弓,说:
“正是呢,将军虽平日未与臣有过多交际,但毕竟是护国大臣,为国家贡献不少,将军过世,也是国家的损失。”
景帝哀叹了一声,没有因为他这句话而更加伤感。哭也哭过了,埋怨也埋怨过了,再怎么折腾也无济于事了。景帝支起身子,艰难地开了口:
“在邻南的山上,为将军建陵,要用最好的建材:上等的木材与石材,最结实的三合土,靠前的几座山开洞为将军置放祭品。
最后一座大山开洞要开得最为精致,山壁上不能有凹痕,山的周围围上常青藤,山洞里撒上永生花,给将军定做金棺置放进去。
找人在墙上刻满将军地所有战绩与将士们的浮雕,放些金银珠宝,让将军······在那边······荣华富贵!”
景帝再也说不下去了,终于哭泣起来,完全没有了一个皇帝该有的样子,影无怜也随之涕泣出声。渊尽正要劝慰景帝,景帝却指着影无怜比他先开了口:
“阿怜,你是将军的未婚妻,还未和将军圆房,对!把阿怜一同关进将军冢,让他们在阴间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