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点战果，那天上午仅现金，大李赢了两千六，刘景福赢了九千四。刘景福满面红光地说：“走，中午我请客。咱也不鸡吧吃海鲜了，咱就去东边吃大盘鸡吧。大盘鸡拌面条，爽！”

草他个妈啊！不是东海渔村吗！

（16）

晚上的时候，白姐给我打电话，问我中午有没有请客。

我说：“请了。他们都挺高兴的，就我自己不高兴。”白姐电话里就笑了，说：“你应该高兴才对，人脉是做生意的第一要素。离开了人，你什么事情都做不成的。”这是做业务后，白姐给我上的第一课，只是学费太昂贵了点。我没有告诉白姐输钱的事情，我怕她再给我钱花。

第二天上午，我还了刘景福的三千块钱。刘景福满脸贱笑着，说：“都是自家兄弟，你急啥！”他接过钱去，用猪蹄快速地数了一遍，抽出其中的一张来，说：“这张是假钞。我天天都跟钱打交道，用手一摸就知道。”我尴尬地忙又从手包里拿出一张百元纸钞来给他，他装作很豪爽的样子拒绝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也学乖了，我隔三差五地会拉上刘景福和大李他们去附近的小饭店里吃饭。但是，我再也没有跟他们一起赌过钱。我一直都怀疑刘景福那天玩牌的时候耍老千，不然他为什么一开始就那么兴奋呢？像头吃了春药的公猪，像个偷了小姨子的姐夫。很久之后，白姐一次跟我说，生意场上打牌应酬是避免不了的，但是一定要适度而止。从来没有一个企业家是靠赌博发家的，即便是赌王何鸿燊，他靠的是经营葡京赌场，也是稳赚不赔地在做生意。经商和赌博相同的是，都是在投资，都是有风险的。经商和赌博不同的是，经商是看到赚钱的希望后才会去投资的，而赌博在开始之前你根本无法预知输赢，除非你玩老千。

我和刘景福、大李混熟了后，一次趁着酒劲，我问刘景福说：“刘哥，你兄弟来公司都快两个月了，一个单子都没有搞定。你给兄弟指点一下吧，再拿不到单子我就要饿死了。”刘景福狡猾地看了我一眼，说：“既然你信得过刘哥，我也不瞒你。想拿单子简单的很，就两个字，关系。刘哥给你举个不太恰当的例子，你跟你女朋友亲嘴、上床干什么都行。我要是草了你女朋友，那就叫强奸。为什么你不花钱就能草你女朋友，我就不能呢？那是因为你俩关系好，就这么简单。”刘景福个王八蛋的，吃了我一个多月的酒饭，给我举了这么个没屁眼的例子。

可是，我他妈去哪儿找关系呢？我终于想起一个女人来，对，去找董春红。

我给董春红打了几次电话，她都推说自己忙。我就纳闷了，她能有多忙，怎么跟我上床的时候，她就不说自己忙呢。我怀疑，董春红是又找到了新的小白脸，因为她女儿姜美惠曾经跟我说过，避孕套是不能够重复多次使用的。放下电话，我心里十二万分地不爽，董春红还欠我一次鸡油钱没有给我呢。我自言自语地说：“董春红，你女儿甩了我，跑到美国尝试西洋避孕套去了。除非你也跑到美国去，否则我缠死你个老淫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