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淮之见了鬼的表情中,我起身。
我为什么要不同意呢?
上辈子感情上的伤害是一方面,更多地,我顾及侯府颜面。
杜稚的确与沈淮之青梅竹马。
也的确与沈淮之有过婚约。
可当年她嫌弃侯府没落,退婚嫁了户部尚书的儿子。
三年不到,被人以“不事姑舅”之罪休弃。
娘家嫌她丢人,不肯接她回去。
沈淮之倒是不嫌她。
转头将人收入囊中。
可这事若摆在明面上,侯府娶了一个下堂妇为平妻。
还是同僚的下堂妇。
京城上下,要如何议论侯府?
沈淮之在朝堂上,又要如何面对那已经是京兆府尹的,杜稚的“前夫”?
我的诸多考虑,在沈淮之看来,就两个字——
善妒。
这辈子,便由着他去吧。
侯府的名声,沈淮之的官途,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收拾些细软给杜姑娘送过去。”
我吩咐婢女:“跟侯爷说一声,选好了日子,往内院知会一句即可。”
我不仅同意沈淮之娶。
还要他娶得热热闹闹,风风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