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生病的时候，他也从未有过一句关心的话。

至于爱，他从没说过。

舒浅平静地望向她：“你说完了吗？”

阮琦月一愣。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舒浅过于平静，还是因为她那双眼睛过于清澈，像是洞察了人心一样。

直到舒浅离开，她都没能回过神来。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阮琦月好像又回到当初那个要接受舒家救济的贫苦孤儿的模样。

在她舒家大小姐的背后，永远是一个跳梁小丑。

……

舒浅怎么可能会对阮琦月说的话无动于衷呢？

她追逐喜欢了十二年的男人，原来也曾轰轰烈烈，像是孩子一样喜欢过其他人。

耳中又开始发痛了，舒浅抬手取下助听器的时候，才发现有鲜血落在了上面。

习惯性擦干净上面的血，将助听器放到一旁。

睡不着……

舒浅打开手机，点看微信。

却看到了一条又一条艾特她的朋友圈。

点开一看，全是阮琦月发得仅她可见的照片。

第一张，是大学时候阮琦月和傅向南的合照，两个人站在一起，傅向南的眉眼是那么温柔。

第二张，是两人的聊天记录，傅向南亲昵说，小月，生日快乐，我会让你成为这个世界最幸福的人。

第三张，是傅向南和阮琦月手牵手一起漫步沙滩的背影……

第四张、第五张、第六张、甚至更多更多，无数的照片压得舒浅喘不过气来……

她不敢再往下看，快速关闭了手机。

这么一刻，她突然觉得该放弃了。

这天，舒浅在自己的私人日记上写下了这么一句话。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但前提是我没有看见过光。

第二天，她习惯性去准备早餐。

可直到六点过去，傅向南还没回来时，舒浅才发觉自己原来忘了他说过以后都不回来吃早餐。

本以为傅向南不会回来了，她一个人在沙发上枯坐，浅浅睡去。

“不是说过，不用给我准备早餐吗？”

一个不耐烦的嗓音响起。

舒浅被惊醒，睁开眼，就看到傅向南不耐烦地从面前走过。

她下意识道歉：“对不起，我忘了。”

又是忘了，又是对不起……

傅向南回头看向她，视线格外冰冷。

她今天身上穿的衣服，又是一如既往的浅灰色调，朴素衣服。

显得好像自己没钱，一直虐待了她一样。

“你怎么没忘回来？怎么没忘我和你结了婚，没把自己也给忘了？”

“是舍不得吧？舍不得傅家的钱！舍不得我傅向南这个赚钱机器！”

他的话像是一把把刀，直戳舒浅的心口。

舒浅垂下眼眸：“向南，我从没想过要你的钱。”

她在乎的从来就是傅向南这个人。

傅向南笑了，笑容中都是嘲讽。

“那你母亲今早去公司求我给你一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舒浅懵了。

她望着傅向南那双布满寒意的黑目，才知道，原来他不是生昨晚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