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掩饰眸中的不甘,冲厉墨无力地一笑,几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父亲不在身边,唯一能帮自己的人也不愿帮忙,她能怎么办?
只能默默吞掉这个哑巴亏,再从长计议。
今天也不算是全然没有收获,至少她打破了冉梦泉苦心经营的形象。
从此,冉梦泉再也不是上流圈子中的交际花,而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身边的人还在不停地对冉梦泉指指点点,更有甚者,直接举着手机,对着衣不蔽体的冉梦泉猛拍。
察觉到她的视线,冉梦泉立刻做出可怜委屈的表情,想求她原谅。
若在同一个坑里栽两次,那便是她蠢了。
她避开还想上前说好话的厉家人,走至柯子泽面前,低头道了声谢,报警亲手将那男子送入了警局,才回了家。
柯子泽看向冉沁柔透着孤独绝望的背影,缓缓地摇了摇头。
也不知道厉容风这家伙怎么想的,明明他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情,偏偏要让自己来这里大费周章,结果事情还没办成。
冉沁柔回到家,就将自己浸泡在浴室里。
她闭气凝神,任由水缓缓没过头顶,同她的眼泪混为一体。
宴会上的一幕幕如电影一般在她脑海中放映。
今天只不过是个开始,只要她和厉与轩的婚约一天没有结束,她的危险便会接憧而至。
她绞尽脑汁,如果厉容风不愿意帮她的话,她还可以找谁?
脑袋昏昏沉沉,她泡得发晕,也没有想出一个合适的对象,索性擦干身子,拉开了浴室的门。
冉沁柔怕黑,所以她可以确信进浴室之前,房间里的灯是亮着的。
可是,现在卧室却一片漆黑。
高档别墅区停电的概率微乎其微,她贴着墙站立,难以克制地脚底生寒。
黑暗如同长了嘴的怪兽,在一寸寸地将她吞噬,她缓缓蹲下,瑟缩着将自己蜷成一团。
今夜有雨,她早早地关了窗,可现在却有风从窗外吹过。
她将头紧紧地埋进腿里,好似这样就可以保护自己。
前世的记忆如洪水般汹涌而至,她回忆起自己惨死的模样,缓缓抬头,即使害怕,她也要学会独自面对。
只有自己强大,才不会任人宰割。
一阵风从窗边吹过,窗帘摇曳,透出浅浅的月光。
一抹修长的身影,正立于她的卧室中央。
一个男人!
她双拳紧握,强装镇定,冲着男子的身影喊道:“谁在那里?”
男人冷淡但透着威严的声音在黑暗中传来:“是我。”
厉容风的声音,冉沁柔怎会认错?
这人不帮自己也就算了,大晚上竟然还敢私闯她的卧室?
冉沁柔眼眶微红,声音透露着不悦:“大半夜的,你来找我干嘛?”
“阿弋,开灯。”
“你敢!”
没轮到厉容风口中的阿弋动手,“啪”地一声,冉沁柔直接伸手按亮了顶灯。
入目,一个男子正拿着手帕按这厉容风的胳膊,血顺着丝帕滴得满地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