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赶你走？我只不过是想放你自由，我让你读书，教你学习武功，不是为了让你留在这里给我当打手的。”

顾衍却低下头，纤长浓密的睫毛下，眼神悲伤又倔强：“我是夫人的男宠，我不会离开的。”

“你这个傻瓜，这么好的机会都不珍惜。”我点点他的额头，却被他捏住了手。

顾衍一向清俊的眉眼此刻显得危险极了：“夫人，我不是小孩子了。”

“我知道啊，你向来不是。”

他比同龄人更加懂事，并且更成熟稳重，但也因此我更心疼他。

“夫人········我。”

“你想说什么？”我疲惫的躺在床榻上，富丽堂皇的锦缎将我裹着，虽然并不是特别暖和，但我还是觉得安心。

顾衍看着我，半响才迟疑的说：“夫人能不能不要跟迟苑接触了？”

我没有回话，仿佛是睡着了一般。

但是他很聪明，瞬间明白了我沉默的拒绝。

他点点头，不再说这么傻的话。

说真的，迟苑身为摄政王，有权有钱，我为什么要跟他断掉联系，再说，青楼女子本就如此，多几个男人而已，很难接受吗？

顾衍可能是被我的美貌迷惑了，我并不是个有风骨的女子。

他并不打扰我，而是起身轻轻退了出去。

很久很久之后，我才长长叹了口气。

6

因为迟苑，我身上多了许多伤，懒洋洋的不爱动弹。

所以就把青楼的事务全权交给了顾衍打理，他很聪明，做什么事情都游刃有余。

那些世家纨绔子弟看上他清俊的容颜，想要据为己有，却被我给狠狠打了一顿。

顾衍是我的，无论我要不要他，谁都不能觊觎。

我气呼呼拿着大棒在大厅里坐着，一旁的顾衍却笑起来。

“你笑什么笑，他们要是再敢碰你，就剁了他们的手！”

顾衍点点头，一边拿走我手里的大棒，一边将我落到肩头的衣衫重新整理好。

他对我脾气总是很温柔，搞得我无力招架。

“夫人，好好休息吧，这边交给我就是了。”

我在他清俊的眼神里沉沦下去，只希望这一场梦不要醒。

他来我身边这么久，从来都是妥帖稳重的模样，即便是挨打受委屈，也从不泄露半分心思。

我觉得欣慰。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堪当大任，我不知道我所做的一切能不能够成功，但很显然，希望近在咫尺，我不能放弃。

迟苑很久没有来，听说朝堂上又落了几位官员。

而且朝中对迟苑一意孤行的态度十分抵触。

我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经营我的生意。

7

倾故楼的大厅上我翩翩起舞，火红的裙摆像是展翅的蝶羽。

因为已经关门了，大厅没有人，我在这里翩翩起舞，仿佛又回到少年时候的无忧无虑。

而远处顾衍在为我弹琴，弹的是一曲凤求凰。

他弹琴的时候神情温柔又复杂，我在醉生梦死之中避开他，任由自己倒在繁华盛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