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哥不知道想到什么，面色一僵道：“害！就她？天天不识个字，什么都不会，只会在家里缝缝补补，我要跟她生孩子她还不肯！总想出来帮我做点事儿，她能做什么？不过一个整天在家里待着的妇人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一直捧着张哥的人自认为很有眼力见的转移了话题：“张哥的女人岂是咱们几个能调侃的，不如聊聊楼里的姑娘吧，我前天尝过的那个，味道真叫好呢。”

靠近窗边的桌子上，坐着两位打扮的干净利落的女子。

一位显然是听到了他们所说的话，气愤不已地想要站起身来理论。另一位则像是没听到似的，专心地吃着盘里的菜。

“小姐！”云雀压低了声音道，“这些人难道不该管管吗？那个什么张哥说的是什么话啊，又不让女子出去做事又嫌家里女子无用，贱不贱啊！”

“沉住气，”萧姚相比于云雀来讲，语气听上去轻松极了，甚至带了一点微不可见的笑意，“消息出来后，这种人必定会来挑战我，甚至一起上想要多打一也不一定。到时候在更多人前将其击败不是更干脆直接？”

“那万一，万一他们恼羞成怒——”

“怕什么，就算敢找到我头上，你当荆天离是摆设？我现在已经是皇家的人了，皇家的伪君子岂能容忍所谓平民来亵渎他们的名誉？可笑至极。”

云雀放下筷子，看着萧姚不紧不慢地把饭吃完。

“走吧。”萧姚站起身，拉了拉脖颈前的领子，遮住下半张脸，推开酒楼的门走了出去。

被窗外的阳光晃了下眼睛，她下意识伸出胳膊挡在上空，停下了步伐。

“今天天气可真好啊，不知有多少人会来呢？”萧姚微微笑着，放下胳膊准备往前走，却因被挡住了部分视线和要进酒楼的人撞了半个肩。

萧姚没被撞动，反倒是对方，一名身形修长的男子没站住脚，往后退了几步。

云雀知道这点，因此没关心萧姚，而是上前询问道：“公子，您没事吧？”

男子戴着个与他周身气质格格不入的斗笠，遮住了大半张脸，闻言只是回身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萧姚，喉间溢出一声轻笑道：“无碍。”随后便兀自离开了，也不待云雀回复。

“小姐，这人好生奇怪。”

萧姚没出声，回忆着刚刚相撞时对方的眼神，那是藐视的淡漠中起了一点兴味，又像是大自然的狩猎场上出现过的、一遍遍回放在她眼前。

不是狐狸的机关算尽，甚至不是虎狼的残忍嗜杀。

像猎人。

而她是被盯上的那个猎物。

“小姐？小姐？”云雀提醒道，“怎么了吗？我们该走了。”

“没什么，”萧姚语气平淡，“刚刚那张脸，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朝堂上吗？”云雀问道，“不像是军营里会出现的人。”

萧姚漫不经心地随口道：“也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