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浅淡定地说:“一位拄着拐杖的中年男性。”
“噢。”江自衡脸上的戏谑之色瞬间就没了,声线没有起伏地说,“是我父亲,他最近才出院。”
“他的腿……”
“年轻时犯了不可原谅的过错,这是报应。”
说起他父亲的腿,江自衡并无动容,似乎只是在说着一件与他毫不相干的事。
但那风轻云淡的神色背后,分明藏着滔天的恨意。
梁浅立刻转移了话题:“你刚吃了药,睡吧,明天病就好了。”
“会好吗?”
江自衡从床上起身,缓缓朝她走来。
睡袍松垮地搭在他身上,光着脚,一步步地踩过来。
梁浅觉得他像极了自己笔下的病娇男二,但她的男二是坏到骨子里的反派,藏匿在阳光下,让人看不出他是披着人皮的狼。
但江自衡不同,他只是个发着高烧,带着点任性的纨绔少爷。
她还未完全迷失在自己的想象中,江自衡俯身,单手抬起她的下颌,在她的唇上落下一个炙热但温柔的吻,梁浅怔住了,这个吻已经变成了轻轻的撕咬,比任何的拥吻都要暧昧。
她感觉自己似乎下意识地在回应他,脸上立刻要烧起来了,羞耻地将他推开。
窗外的月光变得朦胧了,被一层薄雾笼罩着,像女子青涩的媚态,软得像水。
“我该走了。”梁浅慌乱地起身,“你好好休息。”
“小浅。”
江自衡叫住她,让她更加心慌。
“谢谢你能来。”他站在原地,声若游丝,“今晚的事,忘了吧。”
她无声地点点头,像是轻叹了一声,说:“再见。”
子夜,恒瑞大厦顶层,灯火通明。
健身室内,拳击沙袋的声音从未停止,有人出声,打断了他的进程。
“即使您的手从未骨折过也不该彻夜练习拳击,泽深少爷。”
方管家一针见血,拿着一方毛巾站在他身旁。
孟泽深卸下拳套,扫了一眼时钟:“老年人起夜后就很难入睡了。”
“好在我有年轻的心态。”方管家慈祥地说,“我也会因为第一次跟喜欢的人约会而彻夜难眠。”
孟泽深的笑意根本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