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跪在地上,悄悄看向江别情。江别情避着司马靖狠狠瞪了大夫一眼,大夫就浑身一颤。
“回王妃的话,这确实是江小姐的药方。”
江别情虚弱道:“姐姐不必亲自给我抓药的,把药方给竹韵,让她去抓就是了。姐姐目不识丁,这药方,想来更是为难。”
她嘴边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早就听说单府的二小姐在柴房长了十多年,从小没看过什么书,能看得懂药方可就怪了。
还装模作样的看什么药方,可不就是贻笑大方么!
单云溪笑得直摇头,所以说这江别情还是太嫩了,别说她能看懂这张药方,她就连江别情得了什么病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这根本就是妥妥的脑残啊!
“江大小姐……”单云溪轻咳了一声,拿起那张单子缓缓开口道:“人参效用大补元气,复脉固脱,补脾益肺,生津,安神,属大补之物。江大小姐你急火攻心切忌强补,敢问这位大夫一句,开这味药是想让我们虚不受补的将大小姐血气逆流而死么?”
单云溪朝那大夫眨了眨她那双人畜无害的眼睛,大夫和江别情都愣住了。
司马靖闻言,冷然一瞥向地上跪着的大夫。
整个屋子里都没人敢吭声,只剩下大夫将头抵在地上抖抖索索的。
“小人、小人不敢啊……这都是……”大夫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眼江别情。
“王爷!”江别情立马压住了他的话,在床上拉着司马靖的衣袖,眼中含泪,“靖哥哥,王妃娘娘片面之词不可全信啊,您想她不过是个深闺女子,怎么会知道这些药材之事!一定是王妃她瞎说的!”
“江大小姐,这话你就说的不对了。我呢在单家一直不受宠,自小这些大病小病什么的都得自己抓药,这久病自然就成了良医。老实说跟这位大夫比起来,我那可是靠谱太多了!”
单云溪看似是随口瞎侃,实际上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道明了她学医的缘由,又证明了她对药方的所言非虚。
司马靖斜眼看了单云溪一眼,他漆黑的眸子看得单云溪心里砰砰直跳,似乎是在思考她这番话的真实性,但不等单云溪想明白他眼中的思考结果,司马靖已经移开了眼睛。
他脸色低沉地看向跪在地上的大夫,声音冷若寒霜:“把这庸医的手脚打折了,丢到府外面去!”
他的话说完,立马就上来两个侍卫,将大夫强行押了下去。
听着大夫的哭嚎,单云溪不禁吞了吞口水,坐姿也变得正经了许多,这点小事儿,就要断人的手脚,这人也太残暴了,看来她还得重新估思量司马靖这个人才行。
“王爷!”
江别情眼看着大夫被押了下去,她直接眼睛一翻,倒在了床上。
她的丫鬟竹韵立马就领会了自家小姐的意思,急忙扑上去,“小姐!小姐您醒醒啊!这可如何是好……王爷,求您给小姐再找个大夫来看看吧!”竹韵跪在地上一个劲地给司马靖磕头,连单云溪都不禁觉得这丫鬟当真是忠心可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