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安安笑了,喝了一口桌上的冷茶,理了理鬓边碎发:“实话实说吧,我是个扑街,数据烂的一批,平台都快和我解约了,约你出来,确实想从你身上挖素材,所以才编了刚才那些话,对不起啊。”
“我也不对,不该笑你。”肖赫白这人,吃软不吃硬,朱安安的坦白,倒让他更多了几分愧疚,“这年头大家都不容易,我也失业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工作。”
“那这顿我请吧,谢谢你昨天救我。”
“不用不用,我请,吃饭的钱还是有的。”
两人互相客气起来,桌上手机响起,朱安安接起来,说了几句挂了,对肖赫白道:
“罗警官打来的,说昨天给我下药的那个人已经认罪了。”
“什么原因说了吗?”
朱安安点点头:“他叫李越,是我爸的员工,上个月刚被开除,他想报复我爸,所以才对我下手。”
“你爸还有员工?”肖赫白瞪大眼睛,不可思议道,“你爸是干嘛的?开饭馆的?”
朱安安垂着头,捏着手里的茶杯:“他叫朱国雄,是天雄地产的董事长。”
————————————
两人从火锅店出来。
肖赫白嘴贱心软,说说没钱,也确实没钱,可一看到朱安安心情低落,又挺同情她,默默点了那道298的“牛气冲天”,想让她高兴。
今天不是周末,但步行街上人特别多,两旁都有摆出来的小摊,一个卖花的聋哑女孩儿用手语和人做着生意,还有个小丑戴着五颜六色的假发,给孩子们扎气球。
看着久违的烟火气,朱安安有一瞬间的恍惚。
“怎么了?还在想李越的事?”
肖赫白见她发呆问。
“没有,我只是觉得这儿挺热闹的,挺好。”
“说的就跟你没见过世面似的,这三百六十五天,哪天不是这样?”肖赫白笑了,指着步行街的头和尾,“呐,我从前上班的时候,每天都要在这儿换地铁,这条路一天走两遍,一模一样的摊子,看个几次就腻了。”
“我不怎么出门。”朱安安依旧兴致勃勃,盯着板车上的冰箱贴,“画画这工作,没你们想的这么浪漫,尤其是像我这种扑街,接到的稿子本来价格就低,再不拼命多画点,连房租都交不起。”
她仰起头,明媚地笑了笑。
肖赫白注意到,她左边嘴角有个小小的酒窝。
“你说你爸的事儿是真的?”
“你说的哪一件?是说他手里有矿?还是说我跟他老死不相往来的事儿?”
“都有。”
“那就都是真的。”
“嗨,早知道有您这条捷径,我还投什么简历啊,直接拜您的山头不就完了?”肖赫白半真半假,“我不管,我可是为了救大小姐你,面试才黄的,你得赔我!”
“我是我,我爸是我爸,你要是冲着我爸才和我做朋友的,那咱俩趁早绝交!刚才吃饭的钱我转你!”